等晓黎心不平的回到桌边,李兰问怎么一个单去买了老半天,没有扯皮啦。晓黎说没有,我就让把个零数抹了,她们作不了主,让经理同意的。走。随之李兰起身朝吧台那边望了望,边走边说,你也是的,两块钱还和他们多费口舌,哪儿没用两块钱的。这餐记着我给李源发了短信的,我再就在这老地方接你们吃火锅,味道很好吧。晓黎苦笑着,附和味道是好,难怪这么多人来吃的。可她心里仍酸涩着,不要再这样让她难堪就行了,还让你李兰请么客噢!李兰哪知道她的难处,又说李源怎么不给我回短信,你一定要给他说我的心情。为了尽早结清火锅店的事,晓笔借故说,你先去我那,我把钥匙给你,我去看执照的事么样了。李兰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啦。李兰李兰让我怎么说你好,晓黎拉下脸,说不必了。你去我那,就在我那住,只是条件差了点,说着要把钥匙给她,还叮嘱你哪也不能去的,我手上没钥匙了。李兰惊异说,就一把。晓黎说,还一把在李源手上,李兰想了想,说我不要,还是去单位一下,不能炒了鱿鱼。现在找个工作也不容易,不过晚上我还来你这睡的,你等着我呀。晓黎说行。她俩说定,就此分手。李兰招了的,恨不得很快钻进空调车里还要拉进晓黎,晓黎说不远,只几步路。
炎炎列日把大街上的人都烤没影了。晓黎尽量顺着街边的树荫下走,不让烤糊了。可惜树荫太少,她就寻着屋边走。刚才都是冰凉的肌肤,此时大汗淋漓。啤酒变成了咸水从毛孔里渗出来,累积成至大的汗珠。走着走着,口也干渴得象水泥大街要冒烟,眼睁睁望着街边店门前的冰凉饮料,真想把嘴唇就着那靠杯笼头上去。有人站在街边咕噜地喝着,在她露过时,似乎故意说给她听的,好舒服啊!晓黎只当没听见的,心想难怪有人行窃的,要是自己没有理智的话,一定去夺了那人手中的冷饮杯,开怀畅饮的。可她不能那样做,那是犯法是犯罪。难怪有人说法律是为有钱人制订的。没钱的人想打个官司都不会受理。再大的冤屈也只能浪在肚里。过去搞社会实践,听人这样说,她不相信,只相信书本上讲的硬道理,现在联想起软现实来,似乎有了点感性认识。终于到了分理处,她可以取了钱,去赎回那手机和毕业证。有两天没与姐联系了,还得向承达哥道声谢。本来想节俭不动他们的五万块钱的,眼下逼得不行了,她用卡插进去,一次取出了一千元钱,长这么大手里从未有过这多现金,现花的十张红票子,也证实她的梦毕竟是梦,就象在大家里的志向样,想如何如何成人成才,那毕竟也是梦。
有了钱的晓黎也舍不得立刻钻进凉爽的空调的士里,读了四年大学也没有学会现代人的享受观念,反变得吝啬刻薄起自己来。她硬是顶着烈日又走回到刚才的火锅店去,去理直气壮的买了单,拿回了少不得的手机和红彤彤的毕业证。吧台告诉她手机响过,他们没有接。晓黎道谢离去。边走边翻看,是李源打来的。她急忙打了过去,说手机没带在身边,李源没有追问,告诉她李兰给他发了短信,他没回,不知做得对不对。就为这个小事,但让晓黎内心感动。晓黎说她知道,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应该回的。李源默认了。相互又问候了在做什么。当李源听说她在街上,关切的说,打个的几块钱,别把人热病了,病了要钱医治,紫外线把皮肤烤糟了要钱买化妆品养护,不都是要钱。钱算什么,不用它就是一张纸,人才是最重要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晓黎笑了,你不要当教授了,我知道的。李源还不依,我不是要当你的教授,我是关爱你,懂吗?别人我不关爱,李兰我不关爱。他对她的爱似乎没有更华丽的辞藻可表达了,只有握着手机不放,手机成了他俩恋爱的最好媒介。晓黎感激不尽,谢谢。你不仅仅是关爱我,你是在爱着我,我体会到了,也有同感。李源说,我俩谁跟谁呀,还需谢的。只要你体会到了我对你的一片赤诚,我就满足了,不需你谢谢。爱情是什么,是舍弃,是奉献,不是图报答的。晓黎的眼睛湿润了,竭力控制说,还不当我教授呢,这不又是教授书本上的理论么。好了,不影响你工作,拜拜!李源也拜拜的,双方这才依依的关了机。
回到公司,晓黎用自来水洗了洗,好不凉爽啊!让酸痛的腿和疲倦的身子歇了会,她便给艾雯打电话,想告诉她取了一千块钱用。然而,手机里传出的是对方已关机,连拨两次都是同样的回答,她只好转过头给古承达打。古承达的电话一打就通了,热情地称妹子好,公司手续办得么样了,钱的事……不等他的后话说出,晓黎忙拦过话,感谢你支持,解了我的大围,你需周转可随时取回去,不过……听着她的话,古承达觉得不是在恭维,倒是在祝咒是猫腻,不等她说出用了一千的话,世海人脑子转的快,忙说这算什么,小事一桩,不要挂在嘴上谢的谢的,你这样不是在祝咒我,不只嘴上说说还想我喜欢你不成。晓黎顺了他的话,好,承达哥不说钱了。姐的手机怎么关了?古承达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最近忙,也没跟她联系。晓黎叮嘱,你要多关心我姐哟。古承达说,你姐这人,不该当妹说的,有时怪得让人捉摸不透。算了不说也罢,公司开张,通知我一声,我专程去武汉给你贺喜。通话中,晓黎产生了疑虑,但也只能点到为止,便答应说好,到时一定接你,你要毫不保留的传精送宝噢!古承达滑头的,传情不行,你姐不赞成的。开个玩笑啊!晓黎不客气的口诛,你真坏,瞎诌!古承达正经说,好,再见。晓黎轻声附和,再见。
关了手机古承达接着回味晓黎的话,难道会计没给自己通气竟把三万块钱直接打过去了,这样想,心中顿生怒火。会计是他一个哥们的老婆,她怎么能这样做了,这样闹开了头,那今后进出的钱还不乱套失控才怪呢。得狠地处罚她,不接受教训就炒了她,即使朋友间闹武裂都是不讲究的,谁怕谁!晓黎这边也在回味着古承达的话,因为他忙没和姐联系,不能因为钱让姐担心自己去和承达哥好上,难道为钱的事他们闹了一曲。但话里倒没有这层意思,难道这五万块钱的事古承达根本不知道,是姐自己想法筹的。记得姐在她面前说过,钱的事不成问题,她还可给的。如果不是为钱,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过去初恋的情份呢。一连串的疑团在晓黎脑海里滋生,只有打通了姐的电话,才好问个清楚明白。要真是姐赚了不干不净的钱来支持她,那比用钝刀子刺她的心还难受的。
现世的变数增多而繁文缛节,令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不可想象。单纯的晓黎赶紧又拨了姐的号子13507234444,这号子已经记得太熟了,呼之跃出,手机上都记了不少遍,只需按重拨。信号传递太慢,还需遨游太空,等了老半天还是句原话,你拨的号子已关机。为什么关机,让晓黎忐忑不安起来,是人的本能的一种心态预兆反映。想再打通了古承达的电话,让他去趟县宾馆落实一下,或者用句谎话哄他去落实又觉得不妥。本来他俩似乎在别着,如果姐真是赚了那不干净的钱,他不闹翻天才奇。媒体上经常报道宾馆旅社有这样的社会丑闻,她想到了爸妈,他们才是最可靠的人,也许他们知道姐关机的原故。打个电话去问问不就清楚了,何须劳神想七思八的。如果姐真有么事,爸妈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她;不可从武汉打电话去问他们,反搅得他们不安,替她们担心;他们一世就是从坎坷和忧虑中走过来的,刚有个安稳的日子,不能再搅了他们。左思不是,右虑不成,就想等李源下班后俩相聚时,说给他听,让他给出个主意。要不是在创办公司,要不是李兰住这里,她真恨不得搭了车回大县一趟。冷静一想,哎,也没这必要,也许是自己神经搞衰弱多虑了,一切可怕 事情决不会发生在她这样善良而普通家庭的。她干脆关上门,又睡上了,真是一夜不眠,十夜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