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故乡水甜甜中涩谋职不择方落位
连日来,韩翔宇在满脑筹划,四处奔波,摆平张友琼欠款一事。他欣喜银行卡上有2万元,柳莹一共给2万5,老家筹借4300元,苦于还差700元,才能凑齐5万元。如果对方还要利息,还有家里要日常生活,那可是坛干米尽了。最后只得通过交警,寐着良心向司机赵国庆索赔2000元。不知内幕的赵国庆还万分感激。处理这类事故是交警的拿手,尽管双方都请交警吃了饭,交警还是秉公办事。开诚布公说:“你想私了是公了。你还是小车撞摩托,人家还是女同志,不说判你个刑,就是关你十天半月总不为过吧。还有摩托车损失,还有对方的住院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那套擦破了的高档衣裙都得几百元吧!你自己想清楚了再作决定。”赵国庆哀求说:“现如今就是行人比行车狠。我的转向灯还不是破了,我车前的档板也撞凹了。车被你们扣了上10天,耽误生意,这些损失算起来,我找谁呀我?”交警说:“你认倒霉吧你!要不是她有单位报销,我们磨破嘴皮做工作,把人家压到最低只找你出2000元。依我看八千一万都不过份的,你出钱学乖吧。今后开车多小心点。再遇上这事,不是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家就麻烦了。”赵国庆冷了半天说:“讨您的好口气。这次我学乖了,卖了车,再次下岗不成。出这2000块钱,她再不会找其他麻烦了吧。”交警说:“你放心,经过我们交警大队处理了的决没有后遗症。我们这样调解也是具有法律效力,还有双方签字的。”然而,在对付邦那就没有赵国庆这般顺畅。韩翔宇还是听了张友琼的话,把梅子请出来作中间人。梅子随和说:“不是友琼出车祸,我们的韩兄弟回来招护,在深圳带回了钱,你这5万块钱还不拖着的。”邦那刁着烟,吐气说:“她只管不还,我又不怕。时间越长越好说,我那钱总不是白借的吧!”韩翔宇正统说:“你那四万块钱里,听友琼说有牌桌上输给你们的,还含了利息。那是赌资不合法的。”邦那膛眼说:“兄弟,亏你还是闯世面的人,你问梅子她赢你老婆的钱没有。合法的管不了不合法的。你甭跟我**了。那澳门赌场连命都输掉的人也有,还能要回来么。这叫玩钱如玩命,你懂吗。算了,五万块钱,我就大方一回,只要2000块钱的息。半年多了,你去算算,才多少点。告诉你实话,我这里放出的钱都是五成的利。谁叫你老婆手爪痒要抹牌的呐!”梅子瞧见,顿时韩翔宇的脸都气紫了,心想事情僵着不行,最后倒霉的肯定是韩翔宇。便向他递了个眼色,俩人避开邦那去商议。梅子劝说:“你如果没有带多的钱,我手里还有2000块,借给你,你看么样?”韩翔宇恼怒说:“梅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这是欺人、是敲诈、是犯罪!“梅子亲声说:“小声点。”接着说:“你还有别的法子么!”韩翔宇明确梅子的话意,无非是硬来,以黑对黑,或者诉居于法律。然而,他听张友琼讲过这班人的无奈,如果真结上邦那,今后更没好果子吃。况且黑对黑,法对法又未毕能斗赢他。他在外面闯荡,不是没有见过这类事。只能采取策略,智取。想了想,便缓和说:“你跟他说说。你们不是邻居吗,让他买你个人情,利息算了。我请他喝餐酒。以后我们就作朋友走了。”韩翔宇居然在和强暴他妻子的男人交朋友了,这对不知情的他来说,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啊!也不是张友琼有意瞒骗他,是不想让他受到更残忍的伤害。梅子避着韩翔宇,去和邦那讨价还价了。邦那还算个世面上混的人,扔了烟蒂,爽快说:“看在我们过去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你让那小子知趣点,想跟我斗,还没沾边呢。酒店让我选,我还去几个兄弟,你把老公也带上,让我们结识结识……对他也会有好处的。”梅子说:“他忙,整天不在家。”邦那嘻笑说:“你老公不到场就算了,等他有时间再说。”梅子本不想让黄少平结识他们这班乌合之众,更不想让黄少平知道她过去和邦那的事。眼下为了朋友,以为自我保护,只得以韩翔宇的名义去请他出面了。
家里的事情该处理的都处理得妥当了。韩翔宇可放下心来离家去山东了。小家庭的生活让他留意。然而,唯一让韩翔宇歉疚的,是丢下老家的父母双亲,还要朝耕夕种图生计,好的是还有姐姐韩翔君能照看俩老。虽然柳莹出的钱多,但她是坐在家里每日发来的薪水。不比乡下的亲人们,他们是一颗颗的从地里刨出来的血汗钱啦。前几天来,又把家里正下蛋的母鸡都捉了两只来。也不知今年的收成会怎么样,收获了市场出售的价格怎么样,那些黑心的粮贩子棉贩子,会不会压级压价,短斤少两的。还有政府里收的款子负担重不重。去家里的时间太仓促,也没顾得上细问这些。这天底下就数种田人最困苦了。难怪父母含辛茹苦要送他上学,让他跳农门的。他却无以报答,真如俗语说的,只有瓜里有籽,没有籽里有瓜的!想着这一切,他就要心酸落泪。当然,这一切内幕他们没有让冉腊娥知道,她知道了也没有用,只能干着急,只能更增加心里的痛苦。当韩翔宇要离家远去了,这几天一直倚仗在他顶天立地地阳光谱照下享受着无忧无虑一心养病的日子里的张友琼,心里一下忐忑不安起来,真不舍地离去,可又没法把他留下来。只好说:“翔宇,我也停薪留职随你去吧。”韩翔宇哄孩子似的说:“你去是可以的,那家里的一摊子怎么办。”接着说:“等你好些了,行动方便,多去童豆刂看看。”他没有把话住深处说,张友琼听了也能理解,只是有星(心)不能照月,只恨自己过去一直还迷糊在过着贪玩娇慵的小公主生活里。不知道该怎么醒悟过来,该怎么本份的生活和踏实的做人。这时,有人沉稳敲门,冉腊娥打开门好象不认识。来的男人问是张友琼的家嘛。她不敢回答,怕是象去年上门的人,来闯事非的。还是客气说:“来客了,翔宇。”韩翔宇出房来迎接,惊喜喊:“曾叔,您怎么来了!”曾国超宏亮说:“翔宇,你回来了,都不和我招呼声。以为我不会知道的哦!”又接着关切地问:“友琼,象么样啦。”韩翔宇微笑说:“还行,在房里呐。”他们说着说着进房来。冉腊娥放心关上家门。张友琼含笑轻声招呼:“曾叔来了。”曾国超嗓音高亢说:“友琼,我看你平时风都能抓一把呵,偏让车撞了。不要紧吧。”张友琼说:“谢谢您来看我。真倒霉!翔宇,让曾叔坐噢。”韩翔宇搬过椅子客气地请曾国超坐。曾国超稳稳坐下,望了下韩翔宇。开门见山说:“我今天来看你,还有一中,是关于翔宇的问题。”他接着说:“前几天,柳奶奶去政府找了我,让我给翔宇做工作,留下来,不要再出去了。”韩翔宇直着眼说:“这……”曾国超抬右手示意,接着说:“你听我说。我去找了朱县长,又去找了傅部长。税改以来,行政编只能减少,我想让你先到招商局上班,等有了机会再把编制定位。特来征求你们的意见,看么样?”韩翔宇没有丝毫感激之情说:“今年公司派我在山东创办新公司,我手里还有一摊子的事……”张友琼喜出望外的忙高兴的说:“还不快谢曾叔,还犹豫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喝口清水也是幸福的。”曾国超沉寂下来,厚重说:“哦,原来是这样。是的,在家里上班没有深圳的薪水多,也还有很多规矩约束。”韩翔宇还在解释“我正准备明天就动身的。”曾国超说:“那你们商量好,我暂不回绝。”说着便起身将两张红票子递给韩翔宇。并说:“我没买什么来,你再给友琼买点好吃的补补。”又说:“我还要开会,先去了。”张友琼急切问:“到招商局,几时可以上班。”曾国超说:“刚好我管招商局,你们定了,随时可以上班。”张友琼催促说:“翔宇,那明天你就去报到上班。”其实,县领导还是看了张道然的面子,要不哪能接受增人的,况且乡镇和行政单位新一轮的减人又要开始了。韩翔宇并不希罕,没有表示。这事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甚至他心里有些责怪柳莹多管闲事,怎么能不征得他同意就擅自去找曾国超呢!
打工人在外,那种遭受淫辱和煎熬背景离乡的孤独,真让人够受的。经过通宵的夫妻交谈,韩翔宇反复权衡利弊,终于同意留下来试试,向公司续长假。去年深圳困惑时,他有过回来为家乡做点事的念头。眼下真要留下来,心里酸溜溜的怪不是滋味。这几年,他在外面闯荡,看冷眼,忍辱受重,也开阔了眼界,为的是要混出个人样来。已经到副老总的地步,一下被挤到山东去了,今后还不定山东方面的业绩如何,是决定他在彩芸根基的关键。这在私人老板公司里当差,就象如来手中的孙悟空,要你扁还不敢圆呢。比现如今**的官还儿戏,说不定哪一天摘你的帽,还要炒你的鱿鱼。更为严重的是还要让你替老板背黑锅服法呢。因为老板远在香港,这边的事都你们打工的人在操作。再说了,出去后家庭里照顾不到,闹出了那么多的事,在外挣的钱再多也是枉然,不如在家让日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过。有朝一日还可治治邦那那家伙。只是过去在下面还是个副局级,只怕到招商局暂没有名份的。第二天,不等上班时间,张友琼就催着韩翔宇打了曾国超的电话。当韩翔宇在曾国超办公室里侯职时,就觉得眼前的曾副县长没有了往日的热情,而是在上司与下属间竖起了一垛厚墙。屈从求人的感觉油然而升。他只得很恭敬改口说:“曾县长,把您吃亏了。”曾国超要的就是这句话,是过去他在张道然面前阿舆奉承而视为不成熟的场景。等他理完了手头的杂件,才起身浑厚说:“我们去招商局。”韩翔宇毕竟是在外面闯过几年的,也知道些处世原则,便说:“曾县长,我想请您、朱县长、傅部长,还有招商局的包局长吃个便饭,您看?”曾国超边走边说:“再说。”韩翔宇回味着才听明白这两个字,象俘虏似的跟着他下办公楼,到后面的招商局去。一路有人恭敬的招呼“曾县长”,曾国超只是深沉着脸“嗯”一声。招商局的包涛正在早餐,从吸管里吮着牛奶,忙着起身来:“曾县长!”其他人也转向了曾国超招呼。然而,他们再向韩翔宇偷偷投以一瞥。曾国超说:“包涛,这是我前天给你说的韩翔宇同志。今天来报到上班了,请你作安排。”然后,他又对大家说:“你们招商局老埋怨人手少,工作重要,直接关系到我们大县的工业经济发展啊!”为了打破清冷局面,韩翔宇又一一递烟。还说去年感谢招商局的盛情款待。连女士小朱他也礼节性的递了一下烟。曾国超又转向包涛,包涛请他坐。他说:“你们忙,我去开会了。”他们向曾国超招呼,请慢走。
随着曾国超的离去,招商局的热闹氛围也被带走了。韩翔宇在一张空椅上坐下,见大家都沉默埋头忙自己的,包涛也继续着早餐,便去拿了桌上的报纸来看。招商局并没有去年接待他的那种热情了,仿佛排异似的。包涛悠然吃完早餐,然后对其他人寒喧:“我这胃就服牛奶。牛奶一下去,就舒服多了。”小朱在点着鼠标,边搭讪说:“包局长,你的胃都让那些老板灌坏了的。”包涛傲睨说:“何止坏了,还穿孔呢。上面一个孔,下面一个孔。”众人心领神会的哄然笑了。韩翔宇也敷衍的笑了下,但没有人注意到。仿佛韩翔宇成了多余的人,不该来打搅参和他们的人。他只能眼盯着报纸,耳观着他们,等待他们的接纳和差遣。包涛抹了嘴巴,又将抹过的餐巾纸和一次性的牛奶杯丢入纸篓中,然后回到自己的座椅上。这才说:“小韩呐,你过去在龙场工作过。”韩翔宇忙把目光投向包涛,答应着“是”。他记得上次接他作客时说了这话题的。这时要等待着他的后话,比如说安排个办公桌椅,有个地方坐吧;再比如说安排某项工作吧,总不能象个勤杂工被人叫来叫去的被使唤,就是深圳彩芸的勤杂工也有他自己工作的地盘吧。包涛并没能把目光转向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冲韩翔宇说:“我还以为曾县长前天说着好玩,想不到这么快就真来了。”说着又自己点上烟,吐了一串蓝烟雾,转向韩翔宇说:“小韩,听说你在深圳搞得很不错么,干吗要回大县来。我们都急着没能出去,被困死在这里了。”韩翔宇觉得他的话象枪子似的射向他,仿佛是来抢他局长位子似的。他只能冷气吞声地将它们往肚里咽,一时不知用什么话语回击,或许他也不想回击。凭他这几年的经验,过去谁都能得罪,不能得罪老板。面对这四五个人的招商局他暂时不能得罪顶头上司,何况还没有名份,还要等待着行政编制,成招商局的正式干部呢。勿地招商局门前停了一辆小车,下来一农村人像貌但穿着名牌t恤衫,名牌长裤和名牌皮凉鞋的人,还夹着个小黑皮包,直往招商局进。包涛热情地迎接,喊:“童老板呐,几时开工啦!”童老板叫童宾乔,是福建人,两个月前被招商来大县,花120万元买下了县商业局早已倒闭闲置的服装厂,组建了荆楚贵妃服装有限公司,生产贵妃牌中高档服装。童宾乔一副苦像的埋怨说:“朱县长,曾县长都签了字,说了的,半个月办好房产土地证的,都一个月了,还是块生布料放在那里,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包局长,你行行好,给我催催。”对他们的事包涛心里有一本帐,没有接过他的话,而是向童宾乔介绍说:“这是我们局新来的小韩,你别看他年纪小,当过副镇长,在深圳当过副老总,才回县。来为大县发展出力的。”他没有介绍他还当过团县委书记,在成年人心中团委书记似乎是小儿科的。等他俩握过手,包涛又说:“小韩,童老板的事,都有县长们签了字的。你去县商业局督一下,找何局长,具体情况由童老板给你介绍。”有项具体工作对韩翔宇来说是个喜事,但这事他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去催催了,既然有县长的签字,还怕什么呢。他二话没说,答应着离去。
这几年韩翔宇不在大县,耳闻目睹大县的招商引资的确是轰轰烈烈的,似乎有文化大革命的群众运动味道。想必一个房地产的过户手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然而,他找到县商业局分管服装厂改制工作的副局长何登峰。本想质问的,还是用了解情况的口气。谁知何登峰反愤愤说:“我们的手续都报过去了,谁知土地局那边怎么在办。你去问问他们。”韩翔宇当头吃了一棒,闷闷的,又赶往土地局。他们说局长出差了,就找了分管局长苏贤华,分管局长让他找收储中心主任夏雨。土地局的大楼不比医院的层数多,可五六层也够人上下跑的。可能楼梯坎高了,让他到处窜找人,腿酸得直喘粗气。然而,夏雨一脸怨气说:“啊,商业局有狠啦!转让的资料是报来了,可是还差一项收费单据,让我怎么向局长报。”收费单据又是怎么一回事,经韩翔宇一细问。原来,各种手续包干是5万元,到现在帐上只有3万元,让他怎么分配。还有房产部门要钱,据说又闹出村民扯皮。按正常收费,出让金一笔就得一二十万呢!韩翔宇傻眼了,又返回到商业局。这么热的天,坐在家都流汗,真让他跑得汗流浃背了。当然,也有点焦急,头一桩事只督一下都办不好,让他在招商局怎么呆下去。何登峰说5万块钱早给他们了,他们还想要钱啦,只看县长的话算不算数。你听职工怎么在骂我们,说是卖国贼李中堂李鸿章。本来可以卖200万的,120万贱卖了。分到每个职工有几个钱。要再让服装厂拿钱,职工非撕了我不成的。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事,内面还包含着这么多圈圈套套的。他看时间不早了,又打了个的赶回招商局,向包涛诉说情况。包涛火气更旺,恼怒说:“他们服装厂闲置了这么多年,猪不问狗不偿的,县好不容易招来了老板臭狗屎也泛香俏了。他们谁也不让步,谁也不肯多拿一分少得一分。你说怎么办罗!”韩翔宇想了想,冷静说:“童老板不是急等着有房地产证好到银行办抵押贷款么,那多增加的村民扯皮的2万块钱,让他出算了。”包涛讥诮说:“深圳老板是这样。你觉得多轻巧,就这5万块钱几方坐拢来协商都揉了三四转。还是曾县长发了脾气,才勉强达成的。童老板可不是大出手的人,尖当得要命。”他最后说:“走,都下班了。”又一个无言的结局。
跑了一个上午,用了一二十块钱的士费不说,主要是要办的事根本没个眉目。回到家里,张友琼问他的感觉。他平常说:“还好。”他不想把这晦气的事和不愉快的心情带回家,连累家人。第二天,第三天,每每回家张友琼都留心见他没精打彩的,又回到了龙场落选时的那阵子表情。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愧疚是自己又害了他。仿佛爱得越深害得越苦似的,她之所以还恋着这世界,是不想将这么好的男人让给了别人。尽管他总是回答她“还好”,也没有多的话,更没有夫妻激情。但从他的哀叹和懊丧中便知道了一二。第四天是星期五了,明天就双休了。张友琼开始想直接找曾国超,又觉得不妥。她过去一直是对他印象不怎么好的。只得给柳莹打了电话,让柳莹再找曾国超,能不能恢复他的副局职,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受人家的窝馕气。柳莹也觉得曾国超这样安排是别有用心,有惩罚张道然。忙给他打了电话。话语虽然不重,曾国超还是听得出份量来。“国超,你帮人得帮到头呀,帮个半途不如不帮。”曾国超放下电话,就想找包涛问问,多从几个角度了解,再一综合分析,才能把握问题的脉博。这是他多年养成的工作方法。加之,他想趁着双休,去省城为女儿曾梦上大学的事去走走。包涛被电话招来后,曾国超说:“明天后天我要去省里一趟,政府办的谭主任联系她省招办的一个熟人,我想去看看。”包涛呈强说:“高考录取改革了,关键工作在学校,招办只是个投档的问题。”曾国超说:“不管怎么样,去看看形势。”包涛不敢妄言,抱歉说:“哎,要我有关系,就住到省里给您帮忙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废话曾国超不想听,便起身将招商局草拟的报告递给他说:“我看了,个别地方调整了一下。”包涛接过材料,问:“还有事么,曾县长。”因为他觉得曾国超打电话叫他来的口气,好象在很重要的事,怎么…曾国超说:“没事了,你去吧。”等包涛将要走出门时,曾国超又喊住了他,出其不意的问:“小韩象么样?”包涛走近他轻声说:“我知道您也是奈老县长的面子,很为难的。要不这个招商局长让小韩来当,我早给您提过要求,让我到政府办公室这边来,干什么都行。”自作聪明的包涛说出心里的好话,哪知曾国超早已向其他县领导打了底子。曾国超俨然说:“您瞎想什么,去吧!”从包涛的话里,他听出那种苦涩的味儿。下午就到朱思杰办公室说了韩翔宇的事。并荐言说:“随岳高速路南段建设指挥部不是说要人么。”朱思杰很敏感,忙说:“那都是有对象的。不过,这事你得去和黄永恒他们摸摸底。”有了朱思杰的这句话,曾国超又连忙去城建局找到黄永恒,事情耽搁不得。他们见面闲聊了几句就切入正题。黄永恒听后,便沉下了脸。苦衷加怨言说:“这事都拿在书记县长的手里,跟我说有屁用。”平时看来很和好的两名副县长,说到正事上观点鲜明的。曾国超有些犯难了,心想要进指挥部的人一定很多,一定也有很特殊的关系,说不定他这分管的黄永恒副县长亲友要进都难。便扫兴的回政府来。在他上楼梯时,朱思杰正好下楼梯。曾国超就把黄永恒的话说了。朱思杰一个抿笑,说:“你说到这里,研究时再说。”其实,朱思杰心里啧问这事他怎么盯得这么紧。曾国超回到办公室,冷静坐下来一想,觉得不妥。如果韩翔宇还不满意呢,这真是自己掉个秤砣在胯里甩。那次到深圳招商想他回来,是想让他带老板带资本来大县投资办厂。不想却来了一个负担。他便向柳莹去了电话,说:“想给翔宇再换个地方,随岳高速路指挥部。您跟他说说,有么想法,让他星期一到办公室找我。”柳莹一听就高兴,觉得曾国超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县长遗孀,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便笑说:“国超,不,该喊曾县长。真是感谢你噢。道然不在了,难得你还这般关照我们。说明道然当初没看错人。”曾国超有苦难言的“嗯”了下。他是守着一个信条在办事,不想让人说他曾国超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啊!然而,他要对自己做的这一切付出高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