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楚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安静吃东西,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她吃东西的时候,季云深随手拿起她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还拿起笔帮她标注了几个地方,乔稚楚看着有些发愣,想起以前他们还好的时候,他也经常这个样子,他帮她看文件,帮她指出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就像是搭档一样默契配合。
不知不觉看入神了,季云深忽然伸手摸向她的脸,她连忙往后躲,他比她快一步,拿掉她嘴角的一点点心残渣,转而随手送入自己口中,又若无其事地看起文件。
乔稚楚却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脸色爆红,心里像是有七八只小鹿在跳一样能以冷静,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不经意间一个动作,能让她如此失控。
强行忍住心里的悸动,乔稚楚咬牙说:“……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停顿了一下,心一横,再补充一句,“不要再单独来找我了,你就当是尊重我吧,别让我在阿皓面前难做人。”
季云深笔锋没有停顿,快速地在文件上写了几个字,结束时他落下的点有点用力,握笔的手指也有点发白,还想在压抑什么,让乔稚楚看着也不由得紧张。
过了会儿,他声音沉沉中带着几分沙哑:“团子其实是我的儿子,对不对?”虽然是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乔稚楚心里一慌,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平静无波澜的眼睛,不禁紧握着筷子——原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季云深呼出口气,松开了笔:“既然我是团子的亲生父亲,那么我就有义务给他一个和谐的成长环境,他不应该是单亲孩子,我也不愿意他喊别的男人爸爸,你现在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我有争取的权利。”
他说得很霸道,但乔稚楚无法反驳。
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甚至有权利争取孩子的抚养权。
如果他愿意,以他的手段,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团子从她身边抢走,这也是她之前一直害怕他知道团子是他的儿子的原因,尽管现在知道他不会无情到那个程度,但听到他说‘争取’这两个字时,她整个人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颤。
季云深看她突然白了的脸色,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忍不住反省自己,以前真的那么渣吗?怎么让她没有安全感到这个程度?
“你放心,团子是你的,我要的是团子和你。”
……
此后的每天,季云深都会上门一次,有时给她带食物,有时候给她带日用品,有时干脆带着文件来跟她一起工作,按他的话说,他是在重新追她。
乔稚楚每天看到他都脑门疼,有时她真的恨极了他霸道,然而要有时候她更恨自己,因为她有几个瞬间竟然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对他的追求很受用。
“试试。”
面前忽然被放下一杯不明糊状物,乔稚楚一愣:“这是什么?”
季云深勾了勾唇,好像有点骄傲:“桂圆红枣麦片。”
原来他刚才在厨房是在捣鼓这个啊,乔稚楚有些笑意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随即微微皱眉:“太甜了。”
“可能是我下太多糖了。”季云深失望,端起杯子转身就走,“我去给你重新煮一杯。”
乔稚楚哭笑不得,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回拉:“哎,拿回来,我又没说喝不下。”
被她突然一拉,由于惯性,那杯满满的麦片往后一倾全倒在季云深腹部,滚烫的液体让他眉心一皱,乔稚楚已经惊呼出声,连忙拉开她的衣服,抓起毛巾擦起来,无论是糊状物还是糖类都很保温,乔稚楚他烫到,连忙道:“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脱下来。”
季云深解开衬衫扣子,腹部的肉已经有些烫红,乔稚楚刚想转身去弄点冷水,门口却忽然传来咔嚓一声,又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随即一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季云深和乔稚楚齐齐看向门口。
是不知何时从国外回来的陆于皓。
乔稚楚突然就结巴了:“阿、阿皓……”
陆于皓一身风尘仆仆,手里还握着行李箱,可见他是下飞机后就迫不及待赶来的,那份期待见到她的心情昭然若揭,然而此时,他的眼神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