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绥:“怎么没穿鞋?”
“忘了。”
“不想穿。”
“会冷,以后记得穿。”霍绥把她放在洗手台上,转身回房。
苏花朝双腿在空中晃啊晃,眼神空洞的看向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霍绥折回来的时候,苏花朝收了思绪,她看他。
他手里拿着双拖鞋,伸手帮她穿上,把她抱了下来。
霍绥:“我先下楼吃早饭,让阿姨也给你准备一份?”
苏花朝咬着皮筋,双手鼓捣着头发,“嗯。”
他站在她身后,对着镜子看到她咬着皮筋,蹙了蹙眉,将她嘴里的皮筋拨了出来,放在洗手台上。
双手沿着她的发根,以指为梳帮她打理头发。
左手握牢,右手拿过皮筋扎紧。动作熟练,轻快。
扎好之后,他拍了下她的肩,“我先去吃饭了。”
苏花朝:“嗯。”
苏花朝看着镜子里霍绥的身影,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伸手,用指尖戳了戳他刚扎好的马尾。
很好笑吧,平日连开车都不愿亲自动劳的人,甘愿为她弯腰穿鞋、为她洗手束发。
很多年前,在苏花朝还年少憧憬爱情的时候,以为这就是爱。
只是现在,苏花朝却能理智的告诫自己,
——他不爱你,他不过是想找个伴,仅此而已。
但那又如何,在她爬上他的床,并上了他的那一刻起,便做好了准备:她是要上他一辈子的,要的不止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
早餐还是老三样,油条、豆腐脑、包子。
苏花朝的饮食习惯还是偏向南方,说到底,还是南方人。豆腐脑里加勺酱油,把油条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扔进去,边吃包子边喝豆腐脑。油条只泡一半,剩下一半还是脆的,一口咬下去,又软又脆。
她伸手拿榨菜碟,衣袖处的绑带被带了出来,霍绥见状放下筷子,伸手把她的衣袖捋了上去。
苏花朝咬着油条,不满:“真丑。”
霍绥叹了口气,又把她的衣袖放下,帮她把绑带绑成蝴蝶结状,末了,问她:“这样?”
苏花朝看了看,“凑活着吧。”
霍绥捏着绑带,不动,“就这样?”
苏花朝向他眨了眨眼,“要我夸你?”
他嗤笑一声,甩手扔下。
苏花朝左右张望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倾身上前,在他侧脸处印下一个吻:“这样,可以吧?”
霍绥伸手摸了摸她唇印留下的地方,说:“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苏花朝愣了一下,她给了他一巴掌,于是吻了他。霍绥知道她那个吻的意思,如果仅是为了一条绑带,——她也太小题大做了。
苏花朝吻霍绥,是因为心怀愧疚。她给了他一巴掌,便想着要如何弥补。
她眼眸飘忽,“那这枣,够甜吗?”
霍绥勾唇笑,“够。”
莫绍棠走出急诊室的时候没有看到苏花朝。
他四周看了看,空无一人。
忙跑到护士站去,结果人护士递给他一个信封,说是那位坐在那儿笑了很久的姑娘给的。
护士还指了指苏花朝坐的位置。
莫绍棠接过信封,打开来看,一沓钱,信封上写了两个字“谢谢”。
好气又好笑。
他盯着苏花朝坐的位置好久,最后,把那信封放入上衣口袋里。
勾唇: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
融资案很快就启动,公司上下一阵繁忙。好几次晚上,霍绥加班苏花朝接他回来的时候,都看到办公楼十楼灯火通明。
从九月底开始,朝阳科技都在忙着融资。
一直到十一月初。
已经临近下班的时间了,苏花朝看到公司的微信群里,一片恭喜祝贺声。
朝阳科技,A轮融资宣告完成。
她作为公司最初的员工,礼貌性的说了句祝福,再发了几个红包,就关了微信。
办公室一侧是偌大的窗户,临近下班,窗外晚霞光芒散发着细碎的橙光,余霞渲染了一大片蓝色天空,暖光从鳞次栉比的高楼中穿过。
云蒸霞蔚呀。
苏花朝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小左敲门来了。
她说:“冯总在微信群里说了,周五晚开庆功宴,老大,你可不能缺席呀。”
苏花朝惊讶,连忙翻出手机查看,果然……
她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必须得去?”
苏花朝很少参与公司活动,她并非是个疏离人群的人,相反,她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人际关系运筹帷幄,但这并不代表她喜好热闹。年少的时候常往人堆里挤,带着霍绥去日本看过烟花大会,拉着霍绥在春节的时候跑到三亚看海,像是下饺子一般满是人的浅海处,她穿着比基尼在里面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