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头晕乎乎的,很沉很沉,我的脚轻飘飘的,好像飘在云里雾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宫烨冷笑一声,忽然抓住他的脖子。
“既然你还没有清醒,我就去把你弄醒!”
宫烨把宋礼杰拽进洗手间里,扭开水龙头,暴力如雷地将他的头摁下去,让冷水彻底冲涮他的头脑。
这段期间,简沫呆坐在床沿,头、脸、身体,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宋礼杰那句肯定无疑的问。
冷仲谋这辈子只爱他的初恋。
她的心在疼,莫名奇妙地,明知道这有可能只是宋礼杰醉酒后的胡说八道,可她的心还是在疼。
吃一个死人的醋,简沫,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刚才差点被凌辱,脑回路不正常?
冷仲谋暂且将浑身的杀戮之意收敛起来,他垂眸,看着眼前衣衫不整、脸青唇肿的简沫。
眼底,涌出无尽的愧疚之意。
他紧紧地握拳,浑身的肌肉崩住,皮肉里的筋骨暴露无露,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里,目光深沉、无光。
洗手间里,宋礼杰发出“呜呜呜”快要窒息的求救声。
“你醒了没有?你这个该死的,你今晚犯下的错,足够让仲谋灭了你!”
冷仲谋将他温暖的大掌,用力覆在简沫因为受惊过度,还有微微颤抖的小手。
抬眸,看见她一片淤青的脸蛋,凌乱不堪的头发,满身伤痕的狼狈可怜的她……
这样的情景,又一次出现在冷仲谋的眼里,而这一次,还是因他而起。
如果他不带她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用力,再用力。
“沫沫,对不起,我来迟了。”他艰难地开口,心里像缺了个口,那么的心疼。
冷仲谋从来没有如此心疼过,仿佛有人拿刀在他的心脏上削。
宫烨说得没错,简沫是他的心尖宠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简沫在他心目的位置,如此地重要。
看着她受这样的苦,无论对她下手的那个人是谁,他都恨不得对他千万万剐。
简沫的手被他握疼,皱起眉头,垂眸,长密的睫毛上带着雾气,遮盖住眼下的那片湿润的氤氲。
这时,宋礼杰落汤鸡一样被宫烨拎出来,推到墙边,头顶的挂着的名画掉落下来,玻璃画框碎了,碎成渣渣扎落在他的周围。
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坐在一片玻璃碎片上,醉生梦死的眼神,环顾四周。
无神地看着房间里,脸色各异的几个人。
颓废、堕落、抽离,他整个人看起来跟一般的醉酒不太一样。
冷仲谋和宫烨俩个人对视一眼,阅历丰富的俩个人,眼神里互相传递了一个讯息。
这件事,还真是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