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记得,大格格的寿命并不长,嫁过去几年人就没了。
以前看史书只觉得她可怜,现在想想,未必不是大格格自己思虑过甚,耗费心神的结果。
小姑娘家家的不想着怎么好好地过日子,整日的阴谋诡计,最后害的还不是自己?
想起她下午试探自己的话,温馨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觉得她既可怜,又有些令人厌烦。
四爷来的时候,温馨靠在软枕上还一点睡意没有,瞧着他进来,就问道:“膳房里备了宵夜,爷要不要吃一些?”
四爷摇摇头,“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今儿个不犯困。”温馨站起身迎上去,接过四爷脱下来的衣裳挂在衣架上,“要不先去洗漱吧。”
不吃宵夜,早些安置四爷也能多休息会儿。
四爷点头,“你先进去。”
温馨笑着应了,瞧着四爷去了净房,自己就进了寝室,坐在铜镜前摘了钗环,换了中衣进了帐子。
外头的奴才熄了大灯,只剩墙角的灯亮着,温馨看着四爷掀起帘子坐进来,她往里挪了挪。
“今儿个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的,在前院做了那么久一点也不累。”温馨躺在一旁笑着说道,就感觉到四爷的大手在自己肚皮上滑过。
“明儿个别去了,天天去看着太辛苦了。”
“去了我又不下地,在棚子里坐着看,能有什么辛苦的。再说了,我答应善哥儿陪着他的,要说话算数。”
“你就惯着他吧。”
“哪有,我这是培养他的吃苦耐劳的精神,给他精神上的支持。”
四爷没忍住笑了,“道理一堆一堆的。”
“那是。”温馨也跟着笑了。
帐子里安静了会儿,温馨想了想问道:“直郡王没什么事儿吧?”
四爷闻言拍拍温馨的手,“外头的事儿你别烦心。”
“我就是好奇问问,我想着直郡王毕竟也受了皇恩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落下这样的评语。”
“是他自己欲望过甚,贪求过多,怪不得谁。皇上一没夺爵,二没关押,只是训斥几句,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四爷叹口气又道,“皇上当庭宣谕,‘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温馨默了一下,“也是,直郡王操之过急,倒是自己翻了船,的确怪不得别人。”
听着温馨的话,四爷笑了笑,“你这话也就在爷跟前说说,出去不许胡说。”
“我能去哪儿,挺着肚子呢。”
“一时给忘了。”
温馨又气又笑,他心里却知道,接下来朝中更是风云涌动,四爷不知道跟幕僚们有没有预测到。
“八爷没有给直郡王求情吗?”温馨觉得自己得给四爷提个醒,故意提起了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