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地里,究竟有多少人在支持着他。父皇的这个帝王,原来坐得如此之险?
他看了一眼闭目不语的汝阳王,心头有无数的疑问掠过。汝阳王这次回京,想必谋划多时,有着必胜的把握。
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被武正翔找到了踪迹?
齐王总觉得,武正翔还有很多事瞒着他。
“武大人,你还有什么需要回禀给本王的吗?”齐王徐徐问道。冲着武正翔抓获了汝阳王的份上,他愿意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要知道,效忠庆隆帝,与效忠于他,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王爷,眼下事态紧急,且容末将之后再禀。”庆隆帝还被困在御书房内,齐王不设法营救反倒问起这些,武正翔压下心头焦虑回话。
要知道,庆隆帝已中毒,拖得越久越不利。
齐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武正翔,方才撤回目光,道:“江尘以火油威胁本王。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场雨一下,他也就没了倚仗。”
“汝阳王,你把解药拿出来,本王可做主饶你一命。”
汝阳王两眼一翻,不予理会。
齐王气急,道:“翼之,你提着他上去,让江尘交出解药!”武正翔正等着这句话,恭声应了,越过众人押着汝阳王上了台阶。
台阶上,全是江尘收买来的亡命之徒,替他卖命。
在进宫前,江尘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后事,哪怕他死在皇宫里,这些人的家眷也能拿到真金白银。
是以,在明明没有逃生希望的情况下,他们仍然悍不畏死。
武正翔越众而出,这些人的刀剑便统统指向了他。武正翔看了不看,走到乱兵中间,气贯丹田、舌绽春雷。
“江尘!不,应该称呼你卫明尘,汝阳王世子!”
“汝阳王在我手中,你若想要保他的命,就交出解药!我可替你像陛下求情,留你一条性命。”
御书房里,吴光启面色一喜。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庆隆帝心头甚为欣慰,武正翔没有令他失望。
影雷手持软刃,警惕地提防着江尘,没有片刻动摇。
被点了穴道的太子不能动弹,心头震惊异常。这个江尘,是汝阳王的儿子?亏他还相信对方是前朝血脉,实在是蠢透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江尘苦涩一笑,抬头看着庆隆帝问道:“这一切,是你设的局吧?”否则,怎么解释父亲被擒的事实?
他精心谋划了许久,自以为算到了所有,却败得如此绝望。
孤身进入御书房,是他托大,但无关大局。但只要父亲能按计划,在城中引起骚乱,进入皇宫。到了宣政殿的群臣面前,拿出先帝遗诏,他们就能成功。
当然,光凭一个先帝遗诏,自然无法动摇朝局。
可是,若加上一个快死的皇帝,一个弑父的太子呢?和这两人比起来,朝臣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是的,还有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