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道,“这个先给你娘吃,爹再给你剥一个。”再剥一个给肥儿子,秦凤仪提醒儿子,“记得吐核。”
大阳吃东西不大挑食随他爹,吃东西细致随娘,这孩子,从来不是一个荔枝直接塞嘴里,都是两只小肉手捉着,慢慢啃。李镜与丈夫道,“你看周围站在空道上的兵士,都是背对表演的台子的。这样的歌舞盛事,若是望着歌舞台,便是再用心的兵士,也难免分心的。背对则无此忧了。”
秦凤仪点点头,笑,“潘将军当用。”
就听铮的一声琵琶声响,第一位歌者出场了。
秦凤仪李镜欣赏歌舞还罢了,没想到,人家大阳更是陶醉,一面腼着胖脸吃荔枝,大阳的小屁股,还随着歌者的调子一扭一扭的,每次他要扭下去的时候,秦凤仪就捞一把,再把肥儿子捞自己怀里继续扭。秦凤仪悄悄给媳妇使个眼色,李镜看向大阳那一脸陶醉的小模样,险没笑出声来。
秦凤仪为了调动大家参与的积极性,在淮扬一带,这些名妓出场,多是人们把成盘的金玉首饰扔上去的,或者有大户直接赏成套首饰。当然,也有才子赠诗送词的。这便限定了,除了有钱的,必然是要有才的,方能参与这些比赛。秦凤仪却不这样想,除了你愿意给钱给诗的,秦凤仪说了,也可以往台上扔绢花,这些绢花便是寻常人都能买的起的了。为此,绢花铺子这几天兴旺的,白天卖绢花,晚上点灯熬油的制绢花,就这般,绢花还供不应求哩。
当天最后一位歌者唱完之后,决出天籁之音后,秦凤仪亲自命人将一块刻的天籁的玉牌放到托盘内,同时,还赏了这位姑娘一碟荔枝。当下,底下欢呼四起。秦凤仪带妻儿先行起驾,待秦凤仪王驾先行,余都再行退场。
第一天的赛歌会结束,便有人高价求第二天佳荔节的座位席的,据说价钱都翻番啦~
第二天决出天舞,第三天决出的便是天乐。
当然,大家到了南夷,自然也要尝一尝南夷的荔枝,其实,南夷何尝就只荔枝一种佳果了,果子多的很。这些个涌入南夷参加佳荔节的公子们,都说,“不想南夷小城,非但有这等盛事,还有这般难得的果子。”
佳荔节自不消说,就是那三位得了天籁、天舞、天乐的三位姑娘,也是一节成名,现下每天去楼里想打个茶围的公子哥儿们不知多少,漫天撒的银子就甭提了。
赵长史等人原还担心秦凤仪沉迷舞乐,毕竟,秦凤仪自己就是个爱玩儿的。没想到,秦凤仪没有半分耽于声色的意思。秦凤仪与方悦道,“那几个举人进士才子的,走了没?”
秦凤仪问的是过来参加佳荔节的有才学之士,反正,不论是不是来参加佳荔节,基本上也都是听了谭典仪的宣传来的凤凰城。秦凤仪为人多精明啊,他早令人宣出告示了,南夷招贤纳才,但凡有举人、进士功名,或是当代才子、大儒的,均可到衙门报道,然后,免费有院落供应。或者有些爱自住客栈,你只要去衙门备录,每天的住宿也是有补贴的。
至于其他的官N代公子哥儿啥的,这些个咱就不管了。当然,也有李钊、方悦、章颜的一些故旧朋友啥的,便是他们各人自己招待呗。
秦凤仪只问有功名有才名的,看能不能忽悠几个留下。方悦道,“还没走。他们都说咱们南夷暑天清凉,想多住些日子,后头不是还有才子书画会吗?”
秦凤仪一笑,“对。这书画会,去与他们说,让他们好生准备,届时,我要亲自选出十幅来珍藏。还会在凤凰城建一座书画馆,将他们的书画陈列展内,让万人参观。”又问方悦,“可有比较有名望的大儒过来?”
方悦道,“这还没有。不过,举人以上功名的才学都可以,若用于官学,也足够了。”
“只得一步一步来了。”秦凤仪原是想弄个大儒过来的,可他也知道,但凡到了大儒这个地步的,架子都比较大,怕不是佳荔节能吸引来的。
秦凤仪这里正佳荔节书画会的热闹哪,京城里可是吓死了,听说镇南王殿下的佳荔节跟荔枝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根本就是镇南王色性大发,全城选佳丽,据说,但凡个齐头正脸的都逃不脱亲王殿下的魔掌去。甭看先时秦凤仪卖房样子的事儿,景安帝担忧的连忙令户部侍郎亲去。对于此等流言,景安帝只是问了那小御史一句,“镇南王还活着吧?”
小御史当即傻眼,景安帝斥道,“胡说八道,镇南王妃何等贤德,镇南王断不敢如此的。御史虽要风闻奏事,也要动一动脑子!”景安帝对李镜这个儿媳是很满意的,要说哪里有所欠缺,那就是,景安帝觉着,这个儿媳妇性子稍微有那么些厉害的。不过,现下见小御史胡说八道,景安帝对李镜这唯一的不满也悉数消失不见了。无他,倘没有李镜这么个儿媳妇,秦凤仪又那么一张沾花惹草的脸,倘有些桃色流言,景安帝还是担心的。但,有李镜在,除非秦凤仪不要命了,不然,断不敢如此的。
连左都御史耿御史都觉着丢脸的不成,连忙斥了小御史去,哪听来的闲话啊!镇南王那是敢有二心的吗?以前在京时就常被镇南王妃打哭,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纳个侧,更遑论是全城选佳丽了,要是敢这般大胆,早叫镇南王妃给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