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有些懵,想着,这不是早晚的事么,她这样叫,也是显得亲热。不过想想,李家姑娘不是亲娘,心下便明白了,秦太太笑,“我儿,娘知道了。”
李老夫人笑,“叫什么都成,这还不是早晚的事。”
秦太太笑,“是,我跟老夫人想一处去了。我这些年,除了阿凤读书的事,就是惦记着李姑娘。其实很有心过来看看她,可这名不正言不顺,就没好来。我们阿凤,刚出生时,我就寻城南的李瞎子给算过,李瞎子就说,你家有福了,你家儿子可是一等一的富贵命。初时我都不信,如今我算是信了。要不是有福,如何能与您家姑娘结下这样的姻缘。”
秦太太别看穿得暴发,语气十分真诚,满眼带笑,“我家就阿凤这一个孩子,看着阿凤成了亲,我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李老夫人笑,“好日子在后头哪。”
秦凤仪接口道,“可不是么。娘,看我成亲你就没心愿啦?以后孙子一大群孙女一大堆,你心愿就又多啦。”
李镜瞪秦凤仪一眼,又胡说八道。
正在说话,有小丫环进来,说侯府请秦老爷过去说话。
秦凤仪与他爹一并起身,同李老夫人、自己娘道,“祖母、娘、阿镜,我跟我爹过去同岳父说说话。”
秦太太笑的欣慰,“去吧。”
秦凤仪看他娘还是比较敢说话的,便陪他爹一并去了,他岳父一向威严,生怕他爹再给结巴了可如何是好?
景川侯是在中堂见的秦亲家,边儿上还有长子陪着,很是郑重。
景川侯原就生得威严,他这一郑重,秦老爷真是连结巴都不会了,彻底哑巴了。不是不想说,是张张嘴,发不出音。
秦凤仪大声道,“岳父,快收了威仪吧!我爹给你吓得,不会说话了!”
景川侯府上茶的小厮险把茶盅掉地上去,连忙死憋着笑,手脚伶俐的捧上茶去。秦凤仪一面给他爹顺气,一面给他岳父使眼色,景川侯也没想到亲家这么胆小,缓了颜色道,“莫要胡说,给你爹喝茶缓一缓。”这亲家不是扬州盐商商会的会长么,还与程尚书相识,怎地这般胆小?
秦凤仪给他爹灌了半盏茶,秦老爷此方缓了过来,秦老爷道,“没、没、没、没、没事,就是突、突、突、突然卡了一下。”
秦凤仪松口气,总算是半正常了。
秦老爷给景川侯见了礼,李钊忙过去扶了,景川侯道,“今日只做朋友相见,切不要多礼,反生分了。”
秦凤仪扶他爹坐了,在一边儿道,“是啊,爹,我岳父很好的。就是看着凶,其实是个好人。”秦凤仪就要同他爹一并落座,结果,他岳父一个眼神瞟过来,秦凤仪连忙站直,规规矩矩给岳父行过礼,又同他岳父道,“我爹头一遭来侯府,有些紧张。”
景川侯笑,“多过来走动就熟了。”他并不是个爱笑的,但看未来的亲家都紧张成这样了,景川侯尽量温和着些。
秦老爷点头,“是,是。”
秦凤仪给他爹做注释,“我爹早就想过来了,自从我中了举,我爹就一直叨叨道想给岳父你立个长生牌位。我爹在家总说,要不是有岳父督促我,我断没有今日的。”
景川侯道,“这是你自己争气。”
“要不是岳父你出狠招,我哪里知道我是念书的材料呢?哎,可惜我当时没有从军,我要是从军,说不得现在已经是个大将军了哪。”相对于秦老爷这紧张的话都说不出的,秦凤仪完全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秦凤仪道,“都是因为有岳父你,我才发现,我原来是个文武全才。”
虽然秦老爷这种紧张过头的景川侯不大喜欢,但,秦凤仪这种完全是自信爆棚的,景川侯简直是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句,“有时候,谦逊一些,不是坏事。”
你有个屁的本事,你就文武全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