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跳下马,有成蠡上前,董俷把大槊交给了他。
“孟德兄,你何时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董俷光着膀子走上来,有任红昌拿着他的大氅上前,给董俷披在身上。
曹操很诧异的看了一眼任红昌脸上的面具。其实在董俷来雒阳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虎女营的打扮。
心里不免奇怪,甚至很不适应。
但想想董俷出身凉州,心中也就释然。
何颙等人说过,董俷不过是个粗鄙之辈。在曹操看来,粗鄙未必,但不守礼法,却是有的。
“董兵曹果然是勇武,刚才这一番撕杀,看的曹某心惊肉跳啊。”
董俷带着沙摩柯和典韦过来,笑呵呵的说:“都是些小把戏,不值得孟德兄夸奖。”
客套了一阵之后,曹操和董俷来到了议事厅。
在太师椅上坐下,曹操忍不住又是赞叹了一阵子。
“俷公子一来雒阳,就引得各方关注。呵呵,先是把那何伯求臊了脸面,又退出这,这叫太师椅,引得各家商户纷纷模仿,如今,这凉州家俬,可算得是风潮啊。”
董俷从董绿手中结果丝帕,擦了脸上的汗水。
“小把戏,孟德兄莫要见笑……我已经让牧场的工坊赶工打造几套送过来,若是孟德兄喜欢,我到时候留一套给你。都是些小玩意儿,俷甚喜爱之,以至于父亲常说我不务正业。”
董卓有没有骂过董俷不务正业,曹操是不知道。
但曹操却很清楚,董卓对董俷这个儿子,是非常的自豪。
当下笑了笑,把话题扯开。
董俷问道:“孟德兄今天来找我,莫非是有什么事吗?”
曹操挺了挺腰板,晃动了一下有点发酸的脖子。大家都是坐在太师椅上,可董俷的个头太高,以至于曹操是一边坐着,一边要仰着头说话,感觉好生的不自在。
可如果不看人的话,有显得很没有礼貌。
心中只得苦笑,很这太师椅为什么不做的高一点呢?
“俷公子来这雒阳也有些日子了,可我听说,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的在家里演武操练?”
董俷挠挠头笑道:“非是我不愿意出门。一来我在雒阳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伯喈先生之外,也就和孟德兄你熟悉一些。如今伯喈先生返乡祭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大将军又不给我事情做……这兵曹掾当了快一个月,却没有见过我的士兵。”
“这个,想必是大将军担心公子你劳累,故而不忍让你操劳,也是好意,也是好意。”
“我自然也知道大将军是好意。可我生性好动,没事做的话就难受。出门前,父亲曾让叔父再三叮咛我,不要在外面招惹是非。不招惹是非,最好还是呆在家里面。”
曹操哑然失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董俷还真是个实心眼儿,不过这也能看出来,是个孝子。
“今日天气正好,曹某前来,是想要邀请公子出门走走。曹某也没甚事,可以带公子你看一看这雒阳的风土人情。嘿嘿,这雒阳城内,好玩儿的去处还真不少呢?”
“哦,那可要麻烦孟德兄了!”
在雒阳呆了一个月,各方面都在观察董俷,同样的董俷也在偷偷的观察各方。
此时的曹操,还是个热血青年,身上看不出半点演义中那种乱世奸雄的影子来。
为人很热诚,说话做事也颇为干练。
董俷时常觉得,如果汉室不乱,也许这曹操,真的会成为一个治世能臣呢。
当下就换了衣服,内罩牛皮筩袖铠,外穿一件黑色的文士装。头上发髻扎了一根飘带,肋下佩剑,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这折扇,还是董俷在牧场的时候鼓捣出来的东西。
蔡侯纸颇为昂贵,故而这折扇的扇面,是用上等的丝帛制成,只是扇面上空白一片。
曹操在客厅里等候,当董俷走出来的时候,险些把曹操呛死。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董俷生的丑也就罢了,偏偏体格魁梧健壮,活脱脱一头野兽。穿盔甲或者是武生装,曹操都不会觉得太意外。可他偏偏穿着一件文士装,那感觉,真的是太可笑了……
不过,当曹操看到董俷手中的折扇时,眼睛突然一亮。
“俷公子,你手上的,是何物?”
“哦,不过是我闲暇时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着话,他手中折扇一抖,刷的扇面打开。那气度,配上他一身文士装扮,倒也有了几分雅致。
曹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真是妙不可言?
“孟德兄,若是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几把,送你一把也没关系!”
董俷说着,扭头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董铁拿着一把楠木白丝帛制成的折扇就走了出来。
“如此,曹某却之不恭了!”
曹操接过了扇子,学着董俷的模样刷的打开折扇,果然这气度,这风范噌噌噌的涨。
“俷公子,请……”
“孟德兄先请!”
“那不如我们携手而出!”
“如此,大善!”
董俷一把抓住了曹操的胳膊,二人哈哈大笑着,并肩走出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