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达则是坐在好几台电脑的屏幕前，一只手操纵着鼠标，一只手在键盘上飞快而轻盈的舞蹈着，她全神贯注，微微偏着头，表情说不上严肃也不能说轻松，有些凌乱的短发随意的散落着，有一缕恰好落在她嘴里叼着的，还没有点燃的香烟旁，从潘明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一幅正在描绘着自信而独立，有着美貌与才能的职场女强人正在完成着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棘手，对于她来说却是最擅长与能够完成的巨大挑战的油墨画。

这样的一副场景，对于那些渴望着能够征服、能够得到那些比一般女性更独立与自信，并且更加优秀的异性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杀伤力巨大的一幕，画面里所呈现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个女人的独立与自信，能干与优秀，同时她又是美貌而妖娆的，甚至有一些冷的，而每一个男人也都知道，一旦你能够跨越这冰冷，能让对方主动卸下那强势的外壳，在冰冷与强势，独立与优秀之下的她们，同样是比一般女性更温柔与更妩媚，甚至更妖娆的。

这或许也能够解释，为何在面对软萌妹子和御姐女王时，后者往往能够让男人更有兴趣和想要去征服，因为她们往往代表的，都是“更”，更强势，更冷漠，以及不轻易之间的温柔与妩媚，以及小鸟依人，都比软妹子们更温柔与妩媚，以及小鸟依人。

但是软妹子们强势与冷不起来，潘明想。然后又自嘲的笑笑，想什么呢你。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

等潘明把门关上后，夏晓仍然在看着那投影屏幕，却是问他。

“你看完了？”

“嗯。”

“能接受了？”

“……勉强。”

“能接受就好。”夏晓并没有太多话，“不能就尽快接受，时间可能不多了，重要的那一位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世界鬼混，现实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候也需要一些能够信得过和什么都说的人手。所以既然艾达说你可以，那就尽快适应过来。”

“呃……”潘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不能够成为觉醒者吗？”

“你想成为吗？”夏晓这一回把视线转了过来，放在他的身上，“先说客观的吧，要成为觉醒者。必须得到指引者的指引，虽然具体是怎么指引的，我也不知道，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够成为觉醒者，我不知道判定的依据是什么，但就算你能够找到一个不会害你也不会坑你的指引者。成为觉醒者，你的时间也不够了……看过上面大概的分析吧？”

“嗯。”潘明点头。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够，我无法定义你的潜质，社会生活之中的精英在梦魇世界里，很可能一无是处。失败者反而会因为一无所有和更适应梦魇世界的规则而预期发展顺利，更重要的仍然是前者。对于我们来说，除非你能够再一次和某个人一样，拥有拿自己作为资本和赌注，孤注一掷的勇气，以及很好的运气，你才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我们所需要的觉醒者，而非一个菜鸟。”

夏晓在这里提到了某个人，这在给潘明的资料之中，也有记叙，在潘明看来，文字里所记载的，关于他的一切，也确实像是夏晓所说的那样，充满着赌徒与置死地而后生的冲动与冒险精神，但同时他的另外一些所作所为，却又和他这种极端的、冒进的赌徒与勇气截然相反，充满着潘明无法理解的矛盾与不协调。

但夏晓说的那一点是对的，就算有指引者，那他也需要足够的勇气，以及不顾一切的赌徒心理，以及恰到好处的好运气，才可能在短时间内，从一名新人变成被需要的觉醒者。

做得到吗？潘明问自己，哪怕给自己放宽一年的时间……他也很快就有了答案，做不到，他不知道在梦魇世界里，人们所习惯与认可的规则是什么，就算是所谓的弱肉强食，或者黑暗丛林，就算是他所知道的，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适应——因为他未曾经历过，而那个人所不同，夏晓给他的资料里，就已经说明，在成为一个普通的青年和职员前，那“某个人”就曾经在所谓的地下世界里混过，至少他是熟悉与了解那样的世界与规则，并且也有着能够在不同的世界待着的生存本能与适应性。

“那我能够做些什么？”潘明问，他没有问那个人是谁，虽然他隐约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和夏晓，和艾达都有些联系，但既然是有联系又很重要，那么也迟早有遇见和碰面的一天，所以他现在应该要思考的，是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自己能不能做好。

“很多，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联系，有些场合需要你出面，还有归结起来的资料你必须看和整理出来，并且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和疏漏的，以你宅却又见多识广，还有你的工作经验与职务，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以及类似前几天这样的外勤，有时候你也需要跟来，总之也就是说，你大概要做一个代言人，明面上的，无论是我还是艾达，都不适合。”

夏晓这样说着，然后将一个信封推了过来。

潘明接过信封，然后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聘任书。

环太平洋集团亚太地区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