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死了,不过同伴已经得到了全部消息的内容,他看了马背上的尸体一眼,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向宿营地飞驰而去。
阿纳斯塔修斯正在营地里巡视各岗哨,由于明天就要启程,所以营地的防御设施做的非常简陋,营地是背水而建,四周只钉了一些木料做护栏,再加上一些拒马,就再也没有别的设施了,主要是为了防止牲口走散。
“将军,将军,前方侦查骑兵传来消息,西南方向有一大股身份不明的军队正快速向我军宿营地靠拢,现在那支军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请将军速速决断!”
阿纳斯塔修斯闻言脸色巨变,他一直担心有人窥视公主的陪嫁队伍,今天一天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自己一乱,自己是大军主将,如果自己乱了方寸,那么整支军队就乱了,毫无战斗力可言,公主就危险了,自己的安全不重要,可公主的安全关系到帝国的重大利益,他想起了在出发之前皇帝对他说过的话,即便你和你的手下三千人都全军覆灭,也必须要把公主安全送到迦太基,万一实在不行,也必须将公主完整地带回安卡拉。
稳定了慌乱的情绪之后,阿纳斯塔修斯迅速发布了命令:“传令各联队迅速集结,背靠营地进行防御,前方侦查骑兵立即打探那支身份不明的大军的动静,随时报告情况!”
“是,将军!”
绿洲西南方向,巴尔罕正带着三千铁骑向悄悄快速地向湖畔边的东罗马帝国公主陪嫁队伍宿营地靠近,他的计划是要趁着黑夜打阿纳斯塔修斯一个措手不及。论起战斗经验和临阵指挥的经验,巴尔罕经历过大小战役数十次,作战经验和指挥经验可谓相当丰富,而阿纳斯塔修斯只有单兵作战经验,却没有临阵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他是从小兵被选拔进禁卫军的,进了禁卫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战斗,也没有指挥军队打过仗,一直呆在皇宫之中保卫皇帝的安全,他的军事能力相比巴尔罕可谓相差太远。
“将军,末将无能,刚才有一个东罗马军队的侦骑突破了我们侦查骑兵的防线进入我们侦查范围的腹地,很可能得知我大军的虚实,关键是人跑了,我的人没追上,还请将军降罪!”侦骑队长骑马过来向巴尔罕报告道。
巴尔罕闻言怒气冲天,扬起马鞭就要抽打侦骑队长,不过手挥到一半就停下了,没有打下去,收了马鞭之后,巴尔罕掏出地图看了看,思索了一阵道:“你马上带你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埋伏在湖畔的东北方向十里,另一组埋伏在东方十五里,当东罗马人发现他们的处境不妙时,肯定会派人向最近的城镇求援,这里可是东罗马帝国的地盘,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找到援兵,明白本将军的意思吗?这次再有差错,本将军决不轻饶!”
“是,将军!”侦骑队长死里逃生,答应一声立即离去。
待侦骑队长远去之后,旁边的副手汉斯问道:“将军,估计现在阿纳斯塔修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情况,我们想趁夜偷袭恐怕不可能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想了想,巴尔罕下定决心道:“怎么办?偷袭不成,现在我们只有强攻了,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整天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回到登陆地点,否则我们就会遗弃在这里!传本将军军令,全军向东罗马军队方向前进,今晚我们就跟他们耗着,害怕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我们是来打他们的,我们不进攻,他们肯定要时时防备我们,而我们其实可以放心大胆地睡大觉,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与熬了一夜的他们进行决战,本将军倒要看看,到底是东罗马帝国的禁卫军厉害,还是我大秦帝国海军陆战骑兵师的将士们悍勇!”
“是,将军!”汉斯答应一声向旁边的传令官点头示意,传令官得令之后大声喊道:“巴尔罕将军有令,全军向东北方向东罗马人宿营地继续前进!”
尽管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做了迎敌的准备,但当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传过来,以及不断抖动地面就好像随时要地震一样的时候,东罗马人的营地里还是慌乱不止,营地里到处都是侍女和太监们到处乱窜,这些太监和侍女们没有丝毫战斗力,只能呆在营地里,许多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因为三千铁骑一起奔驰所造出来的声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军到了东罗马三千禁卫军面前不远处停下了,那三千禁卫军正严阵以待,准备随时与前方的骑兵决战,而巴尔罕却下达了一个听起来极为荒唐的命令,他下令让大军分作两部分轮流休息,但休息的那一半士兵都是在马背上休息,另一半人却全神贯注注视着前方的东罗马禁卫军。
阿纳斯塔修斯可不知道巴尔罕下达了那样的命令,他非常郁闷,前方军队既不表明身份,也不发动进攻,就这样军阵对军阵,这是要闹哪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