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成妃又叹了口气，眼睛扫了眼小忆，对于小忆心向着谁，心中一片明镜……

苏湮与柳絮一同出了画芜阁，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一条鹅卵石小道上。

“王妃对于今晚的宴席，有何看法？”柳絮突然开口，声音清凉，与以往表现的温婉，截然不同。

苏湮脚步不停，心中不明白柳絮为何突然这么问，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看法？”

“王妃莫要妄自菲薄。”柳絮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苏湮，话锋突转，“云楼的星月护法，怎会是一般的妇道人家？”

苏湮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絮。她竟然知道她的身份，还在她的面前直接说了出来，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聊聊吧。”柳絮道。

苏湮没有拒绝，她也想知道柳絮到底知道多少，目的是什么。她看着柳絮片刻，然后道：“前面就是璟轩阁，走吧。”

“王妃请。”柳絮退开一步，让苏湮走在前面，然后深深一笑，跟了上去。

璟轩阁中，云桑端上来一壶茶，然后带着所有下人退了出去，厅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你想和我聊什么？”苏湮褪去一切笑容，神色清冷，语调无澜，此时已没有必要再去伪装。

柳絮笑意不减，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二人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身为羽翎国的细作，你的任务，实在是完成的不怎么样，让人很失望。”

苏湮心中一怔，她不知道柳絮和云楼是什么关系，只觉得一切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她不能冒然回答，一切只能见机行事。

“你还不知道我与阿霄之间的关系吧？”虽是疑问句，可柳絮的语气，却是自问自答，“我与他自小便有婚约，也算是青梅竹马。”

不知为何，苏湮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猛地一痛，可当她再想细细感受时，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柳絮微微垂眸，目光里满是柔情与甜蜜，似乎在回忆什么：“此番来御天，也是想看看他，他说等一切安定之后，便与我完婚。”

苏湮突然想起了云霄给她的那把扇子，上面似乎有这么一首诗：落幕繁华处，袖手甘为韶华顾。

原来这首诗，是说的他和柳絮。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有一丝丝的失落，让她不想再听柳絮继续说下去。

柳絮注意着苏湮的神色，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是他最好的手下，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照顾他，我挺感激你的，毕竟我没多少时间陪着他。”

苏湮依旧沉默，只是将目光定在面前的茶水上。茶水碧翠，漂浮着的茶叶，上下沉浮，如人生一般，高低起伏不定。

柳絮又笑道：“我跟阿霄说过了，若是你这次的任务结束，将来依旧没有意中人的话，便跟着阿霄吧，我会与你姐妹相称，不分大小的。”

“姐妹相称，不分大小？”苏湮怔住，这才恍然回神，似乎没反应过来柳絮的这句话。

“虽说侧室有些委屈你了，但我与阿霄不会亏待你的，你尽管放心便是。”柳絮微微一笑，说的那叫一个大方，好似在施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