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郑鹏说话,崔源突然开口说道:“建立一支新军也不错,现在大唐的军队,除了戍边的那点兵丁还有点血性,其余多是不堪重用的花架子,是时候变一下了。”
郑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有经历战场历练、没有见过血的士兵,战斗力有待提高,练一支新军补充一下新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唐现在还是实施府兵制,这种制度有利有弊,刚刚建国的时候,为了好日子,将士都为了爵位军功,浴血奋战,是一支敢打敢拼的无敌之师,然而,随着大唐国力的不断增长,战争越来越少,别看大唐差不多年年有战事,但大多都是负责守一部分将士能参与战斗,大部分士兵已多年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
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有时难的不是敌伺在四周的敌人,而是自己的冲劲在太平盛世中慢慢被腐蚀、消耗,给大唐注入一些新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特别是在大唐最重要的拐弯点。
李隆基一个饱受争议的皇帝,大唐在他手中变得极盛,又从他手中变得极衰,他一手缔造了让无数的后人向往的盛世大唐,又一手将这个让无数人梦回的大唐盛世推入深渊,可以说李隆前半生有多成功,后半生就有多糊涂,除了李隆基贪图美色享乐外,与大唐的兵制也有关系,设立的节度使权力过大,手中不仅兵精将广,将士还骁勇善战,外重而内轻,以致手握大权的将领心生异心、窥视大宝。
“好了,这事不能一蹴而就,还要做一些功夫,朝中的决议,老夫退了,你也算了远离了朝堂,这些事尽可能多看少说。”
这算是长辈的教导,郑鹏也不跟他抬讧,连忙应了。
崔源干咳二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过来:“公事说了,谈谈私事吧,不对,是家事,飞腾,这是老夫找高人议的几个名字,五行和命格皆有兼顾,你挑一个合格的。”
对崔源来说,最重要就是这件事,这也是他坐在这里等郑鹏的目的。
孩子人出生才几天,这取名的速度可以说是杠杠的。
郑鹏知道崔源很重视孩子,还在腹中就盘算名字的事情,取了一大堆,男女都有,现在就是从中挑选合适的就行,崔府中也有眷养占卜吉凶的能人异士,普通人家取个好名字有点困难,但对崔源来说,这些都不是事,只是一看这些名字,郑鹏露出苦笑神色。
“什么表情,难道老夫起的名字不好吗?”崔源一直在观察郑鹏的脸色,看到郑鹏的表情后,当场不满了起来。
郑鹏有些为难地说:“也不是不好,只是有点一点点怪....”
“说,哪个怪!”看到自己的取的名字被质疑,崔源当场就不满起来。
有些人越老,好胜心反而就是越强,崔源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郑鹏指着排在第一个的“郑崔雄”说:“这个名字,别人一看就像双姓,要是直呼其名,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姓郑名崔雄?有这样起名字的吗,明明是郑家人,一取这个名字,感觉像是改了姓一样。
“肤浅”崔源振振有词地说:“先别说孩子取双姓自古有之,再说崔雄这名字取自诗经南山”
说罢,崔源自顾念起了诗经.南山篇: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念完,一脸鄙视地说:“听清楚没有,崔雄二字取自诗经,有根可查有理可鉴,还说是什么大才子,这都看不出。”
郑鹏看着一脸倔强的崔源,有些无奈地说:“大父,这山和雄狐跟名字联系不大吧,再说这首诗晚辈也拜读过,其实是讽刺鲁桓公和文姜的,诗中很多事有待商榷,从这首诗经中取名,似有不妥吧。”
据《左传·桓公十八年》记载,公元前694年,鲁桓公与夫人文姜(齐襄公的同父异母妹妹)同去齐国,原先就与文姜有淫乱关系的齐襄公趁机又与文姜私通,被鲁桓公发觉,谴责了文姜。文姜告诉了齐襄公,襄公便设酒宴请桓公,将桓公灌醉后,派公子彭生驾车送桓公回国,在车子里扼死了桓公。此事传开后,齐国上下引以为耻,便作了这首讽刺诗。诗的一二两章讥刺齐襄公荒淫无耻,三四两章责备鲁桓公懦弱无能,对妻子不严加管束。
作诗讥刺本国及鲁国的君主,不能不有所顾忌,在遣词用语方面要避免过于直白显露,而只能用隐晦曲折的笔墨来表现。此诗很成功地做到这一点。如第一章用雄狐急切求偶来暗射齐襄公急切觊觎回娘家的文姜,第二章用鞋子、帽带都必须搭配成双来比喻世人都各有一定的配偶,暗中影射齐襄公乱伦的无耻行为。既鞭挞了讽刺对象,又不让别人抓到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