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你的银子放在家里存着也是存着,左右现在也没多大的用处,就算是借給我们用一阵咋了,我又没说不还給你,这样,你把钱借给我们,等我们有了钱,我们第一个把你的银子給还了好么?你这次就当是帮我们四郎一把,这个恩我们会记住的。”夏云贵的话说完,钱氏也跟着说了一句。
余氏没有丝毫考虑,斩钉截铁的回到:“不成,这钱是我的,我说不借就不借,而且你们既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为啥要答应人給钱呢。再说老三,你们家儿子都这么多了,跟人换个女儿回来养也没什么不好,人家那对夫妻穿的那样好,家境肯定不错,人家肯定是生不出儿子才来换的,那四郎給过去,说不定就能在人家里做少爷,比在你们家连饭都吃不饱的强,左右四郎现在还小,他以后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如果说余氏开始的那些话只是让一家人愤怒,那么这番话简直就像是在最冷的冬天对着每人直接浇了盆凉水下来,让人觉得冷彻心扉,夏顺贵当时脸上就浮起了一丝凄凉至极的笑容,看着余氏一字一顿的说:“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在你心里你觉得你的一两银子比我家四郎更重要,既然如此,那你的银子……”
“三叔,等等。”夏菲儿知道夏顺贵被余氏刚说的话伤透了心,他想把钱还给余氏。
相信此时屋里其它的人的心思也和夏顺贵是一样的,被余氏刚说的那番话弄的非常愤怒,看这会所有人都黑着脸就知道了。
毕竟对他们来说,无论余氏做了多少让他们伤心的事情,但怎么说是自己的娘,是自己的奶,是他们很亲的人,中间有一层血缘关系一直牵引着他们。而在最困难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家人说这样无情的话,没人能够无动于衷的。。
但夏菲儿不同,因为对于夏菲儿来说,她一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奶奶在她眼里就从未做过什么好事情,自然和陌生人也就没多大的区别。
夏菲儿听着余氏刚才说的话,当然也非常寒心,但是却没说有多么伤心,她想到的是更实际的事情,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交钱时辰了,可能人马上就要来要钱了,如果这会把钱給了奶,那他们势必是凑不齐这些钱的,那么就只有眼睁睁的让人把四郎带走了,那么之前大家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呢,而且四郎一旦被人带走,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反正余氏都这样无情了,那为什么还要考虑她那么多呢,这银子不拿也拿了,她也不等着这一两银子用,那就先用着再说,不是她夏菲儿没骨气,说余氏都这样对她了,还要用她的钱,而是这个时候必须得有个人冷静着,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夏菲儿喊住了夏顺贵,朝着屋里的人眨了眨眼睛,接着脸上的表情表现的好似刚才大家都没说过这些话一样,话题回到最初夏大满刚进到屋里,余氏跟进来的那一刻。她非常不解的看着余氏出声到:“奶,你在闹什么啊,什么钱啊,你什么时候看到爷拿过钱来了啊,你看二叔手里的那些布包里有一个是你的么?”
大家被夏菲儿这突如其来的话说的都愣住了,余氏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余氏朝着夏菲儿大声吼了起来:“死丫头,你说啥呢,你装什么傻呢,刚你们明明都承认你爷拿了钱来了,你这会想不认,我告你,晚了。今儿这钱我一定得拿回去。”
夏菲儿冷哼一声:“奶,你刚听到谁亲口承认过爷把钱拿到这里来了,由头到尾是你一个人在说,就连爷都没承认,爷只是说他把钱拿到别的地方用了,我们刚说的那些话,是想找你借些钱来凑齐这六两银子的,不过看奶这个架势,你们也是不打算給的了,既然如此,奶,你先回去找你的钱吧,我们还要到处去凑钱呢。”
“死丫头,你……”余氏气死了,想出声反驳夏菲儿的话,可是张了张嘴,怎么也找不到话反驳。
这死丫头也说的没错,虽然余氏肯定这钱是夏大满拿到这里来了,但她确实没有亲眼看见这哪里有钱是她的,而且也没人亲口承认过收了她的钱,就连夏大满都没承认,这就是闹出去,怕是她一张嘴也说不过这么多张嘴,尤其是夏大满这次也没站在她那边,再加上这种事情如果被村里人知道了,到时候被人指背的肯定是她。
不过余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对付不了这些人,她有办法对付夏大满,不然这些年也不可能把夏大满給管的服服贴贴,家里所有的钱都交在她手里管着,而且还从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