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夏铁柱最先缓过神来,他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夏菲儿问到:“菲儿,这样一副花样就能值一两银子,你不会被人家骗了吧。”
夏富贵听了夏铁柱的话之后,好像觉得夏铁柱的话比较合理,他也看着夏菲儿问到:“是啊,菲儿,做买卖的人都狡诈,人家是不是在打别的主意啊,就这样一个花样二十文都多了,怎么还会愿意給你一两银子呢,你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了么,就这么一张纸花些花就能卖一两银子?”
夏菲儿听了夏富贵的话,呵呵的笑了起来:“爹,什么叫做一张纸画些花啊,这个画出来是要绣到屏风上的,你知道人一副屏风卖多少钱么?”
“什么屏风,有什么用,卖多少钱?”穷人家里一般都不用屏风的,尤其是像夏富贵这样连饭都吃不饱的家庭,就更加不知道屏风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听夏菲儿提到屏风,便好奇的追问着。
夏菲儿看着他笑了笑,说:“那屏风一般都是有钱人家才用的起的东西,放在房里主要是能起到遮蔽的作用,比如换衣服,沐浴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而且那东西放在房里也好看,像房子大的话都要放那些东西的,在我们交货的那绸缎铺里,人家一个便宜的屏风至少都要卖上四五两银子,这还是少的,最好的都要几十两呢。”
夏富贵听了,更加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半响,才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到:“啊?几十两就买那么一个玩意,换衣服和沐浴不都是在房里的吗,有个门就可以了啊,为啥还花钱买那个东西啊,真有钱人也真是奇怪啊。”
听到夏富贵竟说些不着四六的的话,夏铜柱有些忍不住了:“哎,爹,你别管那么多了,人家有钱愿意这样做你管的着吗,别把话题給扯远了。”说完,他又朝着夏菲儿问到:“菲儿,你刚说的事情是真的么,人真的说画一个那什么屏风的花样就给你一两银子么,那花样有没有什么要求啊,万一你画不好,那钱怎么算呢?”
夏菲儿知道他们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給炸晕了,一下子不相信这样的好事情会落到自家头上,夏菲儿没多解释,只是朝着一家人笑了笑,然后扬了扬刚从家里带出的画画的颜料,说:“这个事情呢,你们不用怀疑。你看,我今儿在集上把画画的颜料都买好了,这些可花了不少钱的,如果不是确定我画的东西能卖到钱,我是不会舍得花钱买这些的,所以这个一两银子画一副花样的事情肯定是真的。
“还有就是,买我花样的那家绸缎庄的老板娘人很好,而且和元香姐姐很是熟悉,这些年元香姐姐家做的绣活一直是在那家领的,元香姐姐也说她人不错,所以人家不会骗我,再说我们一没钱二没势,也没什么好被人骗的,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下次我去交画的时候,你们找个人跟我一起去就是。”
听到夏菲儿说的这般肯定,一家人终于不再怀疑了,之后一大家子就都兴奋起来了,夏铜柱乐的一屁股坐在菲儿的身边,笑呵呵的看着菲儿说:“菲儿,那这样的话,你一个月就有好几两银子的进帐呢,你打算把这银子拿来做什么用呢?不如我们先腾些钱出来把房子給修葺一下?”
“不好,大姐,还是先把你常说的什么棉被什么的都买好,到时候冬天就不怕冷了,我们可以出去玩雪了。”宝柱也在一旁乐呵呵的插嘴说到。
这个啊,夏菲儿还没拿到钱,倒是还没想过呢,她的习惯是银子到手之后再具体计划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不过此时看着一大家子都这样高兴,憧憬一下也不是坏事。
她想了想说:“我想着,这修葺房子和过冬的东西都肯定要办好的,不过呢,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要給大哥大嫂分家的银子給准备出来,把他们分走之后,我就想着能不能找个小生意做做,我觉着几个哥哥和爹每日出去寻杀猪的生意有些辛苦,赚不了多少钱之外,而且还不保证每日都寻得到,如果那日寻到了就好,没寻到不只是人辛苦,而且还耽误了一天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做些小买卖,每次赶集的时候做,然后不赶集的时候咱们可以做家里的事情,这样什么都不耽误,挺好的,爹,你说呢?”夏菲儿说完,往夏富贵看了过去。
夏富贵从来不敢想家里会有这般好的一天,他这辈子除了杀猪和种田,还真是没做过别的事情,这听到夏菲儿说要做买卖,他不是非常赞成,不过同时呢他又觉着做买卖也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说别的,至少比种田赚钱,像村里有几个做买卖的人,日子就过的比一般的好,而且他虽然不会做买卖,但是家里还有这么多儿子,让他们做也是一样的。
他想着,憨笑着说:“菲儿,爹已经老了,也没本事再做什么大事了,你们几兄妹想做什么,自己去商量着就是,若是你几个兄长以后都不愿意跟着我杀猪的话,那以后爹就不杀猪了。爹何尝不知道杀猪并不是件好事情,但是爹没用,也不会做别的,家里的日子总要过,这些年才一直做着这个行当。”
“若是真如你说的,以后家里有这么多收入,那爹也不杀猪了,我以后就守着家里的那两亩田,能收些粮食贴补着,不用去日日去买粮食就是,到了明年开春的时候咱们再去垫上几亩,家里的吃食铁定能包着,至于你们想做什么,爹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