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割破脖颈,顿时鲜红的血液浸染开来。在一片惊呼声中,王丞相身子一缩,不甘心的看了风云轻一眼,断了气。
风云轻自始至终一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沐王爷果然厉害。让一个人连全族人的性命赔上都不说出秘密。可想而知说出秘密的后果比赔上全族的性命还有要严重百倍。
惊呼声过后,大殿再次的陷入沉寂。人人脸色发白的看着横陈在几乎满满一大殿的尸首。
外面禁卫军此时冲了进来,当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一愣。随即跪地请罪:“属下等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人人衣衫上都是鲜血。可想而知经受了多么惨烈的奋战。
风云轻摆摆手,淡淡的道:“将这些尸首都抬下去,化了!”
“是!”一众应声,立即上前清扫尸首。
一听风云轻说化了,朝中不少大臣此时身子才一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古代都是盖棺定论。王丞相的下场就是尸骨无存。
风云轻依然沉静的坐着,淡淡的看着。她身后的陈公公在宫中数十年见惯风雨,但今日情形还是罕见。一张老脸也是惨白。看着高位上沉静的女子,忽然明白先皇为何安心的走了。
这样的女子,有沉稳,有心计,有手段,有魄力,指点江山,谈笑自若,风华倾世,艳艳惊才。杀伐果断,血染朝阳殿只不过是须臾之间。
这样的女子,才是帝王之才。连先皇也不如。如果真要比较的话,当比始祖皇帝。世间任何事儿,他想不出还有何事儿是她所不能的。
除了昏倒的几个老臣和王丞相派系仍能勉强维持站着的大臣之外,满朝文武人人都面色露出惶恐之色。
今日事情太出乎意料。一直漫不经心,懒洒怠政的皇上突然铁血手腕,雷霆手段就这样灭了王丞相的逼宫篡谋。让他们本来这些天轻视和散漫困顿的心神一凛。再也不敢以女子为尊而有半分不满、不愿和轻视疏忽。
须臾——
朝阳殿的满殿横陈尸首和血污被打扫了一新。宫中侍候的人多,做起这些事儿来都得心应手,效率奇快。
“王丞相逼宫篡谋,刑部彻查,有牵连今日逼宫谋位者,依次论处。”风云轻目光定在刑部侍郎身上,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一定要仔细,但不准牵连无辜。”
“是,臣遵旨!”掌管刑部的一个官员立即躬身领旨。
“一人之罪不连累无辜,王丞相妻妾儿女一干人等发配西疆边域,世代不准回京。王氏族人无辜者皆不怪罪。”风云轻再次开口。
“皇上圣恩!吾皇万岁!”满朝文武都匍匐在地。
“有自动请辞的官员么?有的话当殿请辞,只要不涉及王丞相今日谋反之罪,过往之事朕金口玉言概不追究。官位来历不正,在其位不能谋其政者,朕今日特赦洪恩,准其返乡。”风云轻看着跪地的满朝文武,她目光清淡的一扫,人人都觉得自己是透明的一般。
一瞬间大殿寂静,连大气也不敢喘。
“怎么?没有么?”风云轻微微挑眉。淡淡的飘出了一句话。
“老臣……请辞!”一个昏过去醒来的老头,王丞相派的。躺在地上颤着身子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准!”风云轻点头,吐出了一个字。
“老……臣请辞!”然后又一个老头醒来,同样颤着身子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准!”
“臣请辞!”
“准!”
“臣也请辞!”
“准!”
“臣也……”
“……”
“准!”
一连气四十多个人都站出来,王丞相党派的有三十几个,另外十来个便是依附关系买官浑水摸鱼混到这朝阳殿来的。风云轻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轻缓沉稳的一连吐出四十多个‘准’字,面色不变。
当堂摘了顶戴花翎,一个个对着风云轻俯首叩拜离去。
转眼间,满朝文武两排占满的大殿便空落了一大块。这是历来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大换血鲜有为之之事。一时间,与刚才的血雨腥风和人满为患相比,此时大殿显得空荡而寥寥无多。
风云轻眸光淡淡的目送那些自动请辞的官员离开,须臾,收回视线,眸光清澈:“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