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亮估计的一样,来的是建奴,因为明军里绝对没有这么精锐和大规模的骑兵,而且他们的穿着也与明军不同,十个白色甲胄的身后,是五十红色甲胄的家伙,而在这五十红色甲胄的家伙之后是五百黑色甲胄的东西,如此六列,整齐而肃穆,大军奔驰遽然驻马,却没有一丝混乱,可见他们的确身经百战训练有素。
这是建奴,绝对是建奴的精锐,但既然碰到了,陈亮是个爽快的性子,从来不磨叽,这时候那还说什么,五千对三千,绝对是数量优势,那就开门大吉吧。
“前队——冲——”陈亮将战刀一举,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立刻按照平时训练的,前队一千兄弟一踢战马,端着骑兵弩就冲了出去,战马奔腾热血上涌,一场针对陌生敌人的战斗立刻开始。
这次带队后金镶红旗的,是岳托的副手右梅勒额真阿昌啊,本来是受岳托命令,先一步占领良乡,但当大军赶到良乡城前的时候,那个包裹的跟个粽子一样的范文斗,竟然自告奋勇的说是要独自前去良乡,与当地守军之将谈谈,让大军兵不血刃的占领良乡。
对于这个提议阿昌啊表示不屑一顾,在这次大军入关以来,有个他老范家的家伙,叫范文程,在这一点上的确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沿途除了少数的几个大军镇以外,都是凭借他的一张嘴就说降了守军,的确在皇上面前大大的露脸,但这一切,其实还不是在自己等这些悍将作为后盾?
不过既然这个九度烧伤,能在几月大火里,自己给自己挖个坑埋了,然后从千里无人烟的草原,凭借着一股怨毒,捡拾烧死的动物尸体返回北京,而不是像其他那些愚蠢的蒙古人迎着大火奔跑,看来这小子有点道行。
等待良乡明军投降的时候,阿昌啊就派出斥候向西收索,当然,这只是出于他的本能,在他看来,按照明军日行三十里,要赶到下一个就食的州府,还要等待州府检点发放粮草的规矩,现在吕汉强都没出山西呢。
但,不一会,一个白甲斥候就冲了回来,给他带来差点惊掉下巴的消息——吕汉强的前锋已经离着这里不足二十里了。
“这么快?你不是看错了吧。”阿昌啊不信任的看着那个白甲兵。
白甲兵,是各个旗最精锐的人马,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余生,在战斗力上,在忠诚度上,绝对没有一点问题。三百人的牛录才不过区区十个,可见其珍惜程度。
那个白甲兵似乎受到了侮辱,梗着脖子大声吼道:“如果消息错误,我当场自刎于梅勒额真面前。
既然这样,阿昌啊立刻对自己身边两千骑兵大吼:“吕汉强小贼来了,我们打败他再吃晚饭,儿郎们,跟我出阵。”
随着他的一声大吼,三千骑兵就好像见到血的苍蝇,立刻嚎叫着,追随着阿昌啊冲向了北方,在他看来,不要岳托贝勒出阵,自己三千骑兵完全可以将吕汉强打败,完全可以擒获吕汉强向大皇帝请功。
骄傲,要有骄傲的资本,要不就是愚蠢狂妄。
丢下范文斗,阿昌啊带着本部人马向西面滚滚而来,沿途之上,不断有白甲兵回来汇报,越听阿昌啊越心惊,自己派出二十个白甲,遇见吕汉强的骑兵斥候十个,厮杀的结果竟然是五比二,也就是说,自己的白甲竟然死了二两,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