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他是什么人物来头?”齐飞新来乍到,倒是不怎么了解这山陕杆子状况,不由皱眉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家伙。
王青忙解释道:‘这高迎祥,一名如岳,陕西安塞人,他曾以贩马为业,顺带着做些马贼的副业,善骑射,膂力过人。上阵时白袍白巾,身先士卒。端的是员猛将,现在手下不下五万,但现在陕北多年战乱,已经成绝地,无人无粮,因此他便带部南下,早就有渡河东来山西就食的心思,只是他的部下都是陕西人,拖家带口的故土难离,因此才迟迟不动,这次由那位勾连,答应渡河,与我们做了这份大买卖。’
齐飞眉头就皱的更紧,掂量着手中的这叠英雄帖,不由喃喃:“五万之众,而且都是百战雄兵,尤其他自称闯王这点看,就所图非小,不是甘于人下的,而我们呢,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二万人马,怎么和他抗衡?若是他来,按照实力对比,他便当做盟主,那我们岂不为他人作嫁衣裳?万一事后吞并了我们,那我们岂不更加祸事?此事我看不行,绝对不能让高迎祥渡河参加这次大事。”
“先生多心了,高迎祥这次不是全军渡河而来,只带五千亲信骨干,那可是以一当十的好汉,经过两年多厮杀,绝对不是吕汉强那两万刚刚招募的流民组成的卫所军兵所能比拟的。”
齐飞就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五千,不算多也不算少,论战斗力,也应该不差,但他毕竟还是外来人,自己有二万人马在手,更有盟军一万,想来他高迎祥也翻不出天去。
想了再想之后,齐飞还是不放心的道:“会盟在即,还是让大家多出些人马,这样才能把握。”这里说的把握其实就含着二个原因,一个是攻击吕汉强的部队,把握一些,第二个防备高迎祥把握一些,怎么想这个高迎祥出现的太过突兀,在自己心中还是不怎么托底,毕竟杆子之间火拼的事情不在少数,可别自己做了事情,最后让他高迎祥得了好处。
说着话,随便的翻看自己的英雄帖回复,突然感觉不对,似乎是少了几个杆子,于是齐飞抬头望向王青:“北面的叫天子怎么没有回信?”
叫天子是当地大杆子,手中也有两三千人马,自己来的时候也和他有过交道,当时此人在困难的时候,自己还曾经资助他一千两银子,说起来自己也算对他有恩,这次自己主持会盟,他应该第一个赞同襄助才对啊,这怎么没看到他的名帖呢?
被这么一问,王青不由扭捏,身子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还拿眼睛悄悄的观察齐飞的表情,这一异样的举动立刻就落在了齐飞眼里,当时脸色一沉,将手中的回帖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怎么回事?说。”
王青吭哧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齐飞的逼视下,将事情经过讲来:“我派人去叫天子山寨联系,结果叫天子不但不支持我们,还命人将我们的下书人打了出来,扬言道,这石楼乃是石楼人的石楼,怎么可以让我们这个外来人指手画脚?即便出兵抢掠平陆,也应该由乡宁人坐这个盟主,也就是他叫天子当这个盟主,因此上——”
“够啦。”齐飞猛的将手拍在了桌子上,让满桌子的回帖四散飞舞:“叫天子,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在这个时候竟然敢抵抗我的命令,来啊,点起人马,我要亲自带兵上叫天子山寨讨还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