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强就看了一眼赵梓,也不做什么评论,若说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自己还真的不如这个书生。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东主单独汇报一下。”这时候赵梓看看左右人来人往,就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向吕汉强请求。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吕汉强就歪着脑袋看向赵梓。
赵梓就欲言又止,然后示意吕汉强跟着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密谋,赵梓就这样,总是将自己弄的跟个阴谋家似的。吕汉强看了,也就随着赵梓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说吧,什么事情?”
赵梓再次观察了下四周,却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才神色郑重的道:“刚刚我在杆子群里找到了一个杆子重要的头目,略施手段便审问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然后也不等吕汉强追问,就将这两天来,闯塌天和点灯子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到来。
结果这两天来其中的过程,简直曲折的让吕汉强脑筋不够用了。好半天才捋顺了这其中的弯弯绕,同时心中也感觉无比沉重。
“看来,朝中的东林有阴损的人啊。”赵梓总结着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啊,这次东林已经出息了,已经从动嘴能力极强而动手能力极差,发展成了可以动手了,也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很好,很实用。”对于东林派出人,用招安的办法指使杆子来劫杀自己,吕汉强没有太多的担心,却很是为他们的黔驴技穷而耻笑,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东林标榜的君子不欺暗室的范畴了,证明东林已经提前堕落了。这也说明,在朝堂上,东林已经拿自己和自己的孤臣党没了办法,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对付自己了,而这种新的状况更加说明自己在朝堂上安全了,强大的东林已经开始对自己束手无策了,从而也在告诉自己,东林都拿自己没办法了,那么皇上也将拿自己没了办法,自己算是暂时的安全了。
至于东林这种小计量,从今天一战结果看,自己还要担心吗?根本没必要,说不得这些东林的鬼魅伎俩,还是在给自己的计划铺平道路了呢。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吕汉强,赵梓小声的询问:“是不是要将这里的情况写封信给京城里的王大人知道?要好让他们做个准备?既然他们敢出京对付您,那也可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老王。”
吕汉强想了下,然后轻轻摇头:“这件事若是告诉老王,就会让老王他们草木皆兵,会再次激起京城里两方的争斗,在朝堂上再次激起党争,现在我不在京城,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吕汉强和现在他掌控的孤臣党,在东林掌控的士子的嘴里已经成为了奸臣,不过以往各个朝代虽然奸臣倍出,但都是一个两个,没有现在这么汹涌澎湃罢了。
至于奸臣,吕汉强的看法是,奸臣和忠臣在活着的时候,你是分不清谁是谁非的,而且所谓的奸臣在活着的时候,往往还是指点江山,颇有追随,有些建树的,比如奸臣魏忠贤,在他主政的时候,大明的财政就比现在东林执政时候要强上百倍,魏忠贤在不太逼迫百姓的情况下,内帑还略有盈余,最少发放边军那些为国死战的将士的钱粮还是有的,最少在各地灾荒的时候,还是可以减免赋税,同时给予大面积的赈济的,最少他还能为国举荐一批勇于任事的外党大臣的。不像现在,一个皇上为了面子,不得不凑出十万银子,还要赈济全山陕这么窘迫,反倒是忠臣却总是自上而下的反对,想想那时候的奸臣,才是真正的孤臣。
因此吕汉强有时候都恶趣味的想,是不是忠臣都是博得了同情才得到了忠臣的称号,而那些奸臣是因为在活着的时候,太过逍遥就被某些人嫉妒,因此便成了奸臣?
忠臣奸臣,他们的名头都是死后才被冠以的,因为无论是谁,在死后都是不能为自己代言,为自己辩护的。正所谓忠奸只能由后来者述说。比如说真正历史上有个奸臣寇准,在他死后,连他晚宴的时候多点了几只蜡烛就被定性为奸臣,这样的定性方式是不是太过感情用事?说穿了,就是羡慕嫉妒恨。
但奸臣即便是再奸,他也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是臣,也就是说是官,因为屁股坐在那里了,在某些时候替百姓说话,或者说是替皇朝说话,只有这样,他的言行才符合他的官员身份。
很多时候我们认为奸臣这种人就是屁事不干,整天谋算着陷害忠良或者中饱私囊,其实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的官员身份,注定了他必须要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自己的职责中去,做些政绩出来让上司看见,看到他的能力,然后才能将他们提拔上可以成为奸臣的位子。如果一个奸臣连自己的本职岗位都不能胜任,那种人就不叫奸臣,叫做庸官,这样的庸官,如果上司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的话,他的官职无论如何也当不了几年的。
而拿来构陷和贪渎时间却是很少的,而这些构陷其实也是为政绩能上升去除前面的障碍!
吕汉强将自己和自己的孤臣党设定在更有人情味的奸臣和忠臣之间,自己现在活着给自己定位为干臣,这从自己定制的口号上就能充分体现,前面两句那就是冠冕堂皇,后面的才是精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吕汉强绝对没有为奸臣平反的想法,不过是在就事论事,因为现在的自己和自己的孤臣党,就已经被东林定性为奸臣,因此他需要为自己代言,为自己辩护。
老王做事不如他儿子稳重,也太过急功近利,要不也不会为了壮大声势,拉一个屠夫进来,更会为了募集资金,而当小胖子说,只要一个老鸨子拿出百万银子,那他也可以让她成为孤臣。
这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在,但却体现了老王为筹募资金的急切心情,而他所筹募的资金,在他的意思里是为壮大孤臣的声势,但所得呢?却不是他揣在了腰包,而是投到了商行,而商行得到这百万资金最先收益的是谁呢?沿途看来,是那十几万饥寒交迫的驿卒,是不久将来的皇上内帑,转而便是大明的边军将士,这是不是也是在为国?。
其实老王算不得是一个忠臣,但要说是奸臣也不对,而应该归结为干臣,不过就是他做事的出发点什么时候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上,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在这点上也无可厚非,大家都不是圣人,为了自己过好日子这是本能,而在为自己做事的时候,能够兼顾其他人的利益,兼顾国家的利益,那就几乎是一个完臣了。
而东林现在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开始搞这借刀杀人的鬼伎俩,要是让老王知道,他第一个认为,东林杀了吕汉强就是对以他为首的孤臣的打击,就是对老王的利益的损害,这就是踩了他的猫尾巴,那绝对会翻身咬回去的,而等到老王可以凌驾在吕汉强之上,完全掌控孤臣党的时候,说不定他老王还乐见吕汉强的消失呢。
看看赵梓了然的表情,吕汉强淡淡一笑:“在京城外他们可以做点手脚,但在京城内,我想他们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如果他们真的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孤臣党,只要一个孤臣被证实是他们暗下毒手,那么东林的覆灭也就为期不远了。”
赵梓想了想,也点头赞同了吕汉强的观点,只要东林真的玩起了暗杀,那么他们所标榜的以存身朝野的清名就算彻底崩塌了,这样的后果那些聪明人应该能遇见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