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说的也不无道理,正所谓成大事必有成大事的资本,我看齐兄现在人单力薄,即便想要接受招安,却也是一时之间不被杨总督看中,再者,人马少了,即便招安也没有齐兄什么样适合的官职,也就不能一展齐兄心中抱负啊。”
这话算是说到齐飞心中去了,但齐飞就很纳闷,作为一个大明的官员,对自己这个杆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有些匪夷所思,看样他黄之产绝对是另有图谋,且等等看看再说。
齐飞这里沉的住气,黄之产却怎么的也没工夫和他磨叽,自己来山上勾当,事情办成的越早越好,在山上逗留的时间越短越好,不然一旦有什么纰漏,那自己的下场就将可悲的很。
“要想壮大实力,当然就要有钱粮支撑,但你看看你的周边还有什么物产吗?”
齐飞长叹一声,放下已经空了酒杯,“是啊,这天灾人祸,早就弄得四野尽是荒芜,要收留将养这四五千饥民,愚兄真的是耗尽了心血。”然后故意长叹一声,表现出一股悲天悯人的表情:“但这四乡百姓无依无靠,就共推我当了这个家,结寨自保,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黄之产心中鄙夷冷笑,却不点破这装门面的故事,因此再次坦然道:“我倒是有笔价值十万的钱粮送给齐兄,只要齐兄做了这笔,不但山寨老小得以温饱,更能壮大实力造福一方,当事成之后,我定将齐兄这一番怜悯饥民的义举禀报有司,请有司对齐兄给予褒奖,那时候,一个官身便是齐兄的,同时齐兄还可带着你的诸位手下为国平乱立功,他日飞黄腾达,却不要忘记了老弟今日一番苦心噢。”
“怎么有这样一笔钱粮?是什么来路?”一听有笔如此巨大的钱粮,再是深沉的齐飞也心情大动,当时探出身子,语气急切的问道。
“不日,贪官吕汉强就要带着十万银子路过你处,齐兄何不劫掠下来以拯救这一地百姓,以解齐兄燃眉之急?”
于是,黄之产详细的述说了吕汉强的种种劣迹。
按照黄之产的描述,吕汉强是贪官,而且还是这大明现在最大的贪官,横征暴敛,欺男霸女,其罪行累累可谓罄竹难书,当然,这里也顺带着欺压同僚,构陷忠臣,让同僚对他义愤填膺恨之入骨,但大家都是文人,文人只适合动嘴,不适合动刀,要不大家就剐了他分而食之了。
“这次吕汉强在朝堂被我们东林正义之士弹劾的无地自容,只能苟延残喘,只是可惜,皇上却一味的恩宠偏袒,这时候,吕汉强就以出来巡视沿途商行的名头,带着他搜刮的民脂民膏一路奔山西而来,准备将这些赃款运到他的老家运城藏匿,这时候,您正可抢了这些脏银,拯救这一地百姓,也为大明除去一奸佞小人,如果事成,我在我的座师面前述说你的功绩,定当保你一个锦绣前程。”
黄之产的论述可谓天衣无缝,还外加大义凛然,不过他是不敢将吕汉强是赈灾钦差的身份说出来的,他知道这时候的杆子都没有真正造反打天下的胆子和心思,他们还是妄想着招安当大官,一旦自己告诉他,吕汉强押解的是赈灾的银子,说不得第一个就吓破了胆,其实,一些事情,还是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去做比较好。
齐飞深居山中,对京城官场根本就没有一点概念消息,当然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官,就没有不贪的,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既然吕汉强是京官,那贪墨的银子更应该是车载斗量,而这位黄之产好心的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还不是他们之间互相倾轧,东林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一个个只能诬陷吵嚷,却对一个深得皇上宠信的人却是无可奈何,也没那胆子直接打闷棍,下耗子药,于是就来找自己这个外人帮忙,希望在吕汉强出京在外的时候做了他,整个打算便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