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很有分寸,没有扎后心或者腰眼这样的关键部位,就是为了让原上草带伤受罪,却没有生命危险。
眼看刀尖距离原上草的肩头只有两三厘米了,原上草好似脑袋后面长了眼睛,肩头微微一侧,一只手突然向后伸出,两个手指夹住了刀锋!
这个彪形大汉很壮实,出刀也很猛,但是,被原上草两个手指夹住刀锋,却不能动弹分毫!
嘭!
原上草手上用力,猛然一动,那个大汉居然一下子被带着翻倒在地上!
另一个大汉,一看,急忙上前,一脚踹出,结果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也被击倒在地!
原上草脸色骤冷,看着两个倒在地上的大汉说道:“片子咬,坏了规矩!合吾同门!这条线上,谁是瓢?”
两个大汉的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原上草说的是暗语。片子咬,就是用刀招呼的意思。合吾,就是都是江湖中人;同门,自然是他看出刚才那男子碰瓷的把戏是千门里的,这两个彪形大汉自然是同伙儿。这么干,坏了千门的规矩!最后问他们雄鹰山市场这一带,谁是头儿?
两个彪形大汉爬起来,拱了拱手,其中一个大汉伸手往上一指。原上草点点头,他们才跌跌撞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孙中原也出来了,他倒是没太在意原上草,继续逛去了。
原上草并没有离开。五分钟后,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走了过来。
瘦削男子上前赔笑,“误会了,在下廉震,是雄鹰山市场里说话的。不知先生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手艺不到家,被戳破了!居然坏了规矩找人下硬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南城的斜眼张,就是这么调教手下的么?”原上草冷声道。
瘦削的廉姓男子猛然间一愣,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恐惧之色。斜眼张,正是千门在南城的瓢把子!而他,只是雄鹰山市场一带的小瓢。
“这事儿,我之前不知情。斗胆敢问,您是?”廉震弓着身子,头登时压得很低。
原上草起身,同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薄的木牌,“你把这个给斜眼张!”
说罢,原上草便飘然离去。
廉姓男子看着这张薄薄的木牌。漆黑的木牌上,镶嵌银丝,勾勒出一个狰狞的狴犴形象。木牌背面,对照阳光,能看到隐约的“千”字暗记。
“长老家法令!”他的身体,不由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原上草又在一个摊子上找到了孙中原,这个摊子上人比较多。这一次,原上草干脆到了孙中原旁边。
孙中原盯着的,不是摊子上的东西,而是买家拿在手里正在谈的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是个青花罐儿,不大,拢共不到二十厘米高,画片儿是云鹤八卦,底款落着:大明嘉靖年制。
这个嘉靖皇帝信道,都知道,这种云鹤八卦的纹饰,在嘉靖青花里不算少见,而且底款看上去也没问题,青花发色也是典型的蓝中带紫的“佛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