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想欲擒故纵。但是也不能肯定崔老板一定会在他走出去之后把他喊回来。他用的,是欲擒故纵的变招,能喊最好;不喊,也不回了,明天找别人来买!
有了这种想法,走得就会特别坚决。
孙中原和霍晓东最后说了声“再见”,便一起往回走了。
终于,再走了三四米之后,崔老板喊出了口,“孙先生,留步!”
孙中原停脚回头,看着崔老板没说话。
“你说说你,交个朋友嘛!连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那好吧,照你说的,两万二,把牌子拿走吧!”崔老板上前两步说道。
八千,卖两万二,净赚一万四。
可以了。
更关键的是,这不是他自己加工的牌子,是代卖!这费的事能一样么?一开始和彭师傅打配合的“两万块”,本身就是他可以接受的心理价位!
不过,能多蒙点儿是点儿,所以最后还要抻一抻。
从南京到BJ买的不如卖的精。最关键的,就是卖家知道底价啊!
不料,孙中原刚要应答,霍晓东却也上前两步,不紧不慢地点了一支烟,才一本正经说道,“崔老板,你也是圈里人,这两万二的价儿,是刚才在屋里说的,你拒绝了。照规矩,现在你想卖,得重新谈价儿。”
倒不是霍晓东很在意这两千块钱,本来也不是他买。关键是腻歪。
本来就算是熟人,而且孙中原都加了两千了,你还要抻一抻,抻不住了才喊人回头。孙中原还是他带着来的!所以霍晓东真是有点儿烦了。
霍晓东这么一说,崔老板也明白了,干笑两声,“这价儿,我也是咬牙才答应啊!霍经理就别再刮我的油了!”
“两万,咱们还是朋友,生意我们还会来照顾。”霍晓东说的是心里话,玉器市场不缺卖家,重新“开发”都行。只砍两千,为的不是这点儿钱,是他的面子。
孙中原没说话。这时候他可进可退,崔老板不答应,他可以假装打圆场再加就是了。
不过,崔老板最后还是装作痛心疾首地答应了。他这人可能就这风格,答应了之后,还不忘顺带来了句讨便宜的话:“你呀,今儿从我店里可是赚大发了。”
霍晓东的口气缓和了一些,但话却一针见脓,“崔老板,你这二十万的料子,加工之后,少说也能赚个十万八万。这块牌子,大家心知肚明,至少对半劈吧?别再嘴头上讨便宜了,我可是够实诚了!”
“以后多介绍客户啊!你在拍卖行人脉广。”崔老板没辩解,转而就接口了这句。
转了账,拿了玉牌,天都黑透了。
开车上路后,孙中原和霍晓东没分那么细,二十万,一人十万。霍晓东占了点儿便宜,晚饭叫嚷请吃大餐。
“你对这牌子这么感兴趣,别告诉我是真正的子冈牌啊?”前面的事儿说完了,霍晓东又开口了。
“你说呢?”孙中原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略略上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