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沙柯缓缓的从霍弋的手中接过头巾,慢慢的跪下,用自己的短刀在地上挖开一个深洞,满含热泪,缓缓的将头巾放入洞中,又以短刀割开手掌,滴入其中,继而郑而重之的将洞掩埋。将短刀呈给了霍弋。
霍弋静静的看着这耿直的蛮族汉子做完这一切,潜意识里,他猜到这个仪式意味着什么,似乎再同自己的过去告别,蛮族人视若生命的头巾埋入土内视何等的决绝。没有打扰他,只是在最后接过了短刀。
摩沙柯做了个蛮族人的抱手礼,瓮声道:“摩沙柯拜见主人!”
一时间蛮族人群大骇,偶有啰咤声,似乎对摩沙柯的行为很不满意,但摩云豹以虎眼扫视过去,又纷纷寂静下去。
霍弋看了看摩沙柯,心下不由对这样拿得起放得下,重信守诺的汉子起了爱才之意,蛮族人以蛮力著称,行军作战毫无章法,每每被汉人以少数兵力轻易击溃。即使双方武将斗战也是输多赢少,似摩沙柯这等力大无穷能够格杀猛将的极为少见。
若自己收了摩沙柯,晓以孝义廉耻,教以文韬武略,训以军阵武功,必定会成为自己的有力臂助。
霍弋双手扶起摩沙柯:“既然你称我为主人,我便收了你,我本姓霍,你便随我姓霍,我观你力大无穷,生性狂放不羁,便单名一个狂字,表字公武。”
摩沙柯没想到自己能得一个汉名,一时倒愣在了当场,只是喃喃道:“我叫霍狂!”
那摩云豹在一边面带笑意。霍弋不禁无语,蛮人便是蛮人,为达目的,儿子跟了别人的姓还如此高兴。
是夜,霍弋所部受到了摩云豹热情的接待,在摩云豹眼中,武艺高超的霍弋必然前途无量,但此时只有霍弋自己心中明白,自己的前路终究是布满荆棘,步步艰难的,穿越的生活并不像后世那些小说里写的那样恣意无束。
自己倒更欣赏那样一句话:每一个时代,最孤独的永远是穿越者,独特的灵魂,独特的思想,格格不入的生活。
自己倒是融入了这个时代的生活,但是属于自己的路到底在哪?
他本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老父亲活下来,可是偏偏上天就是要带他走,而且早了三年;他明明就是要千里奔行,说服张任投降,献计诱围刘循,要的就是让庞统活着,让荆州因为诸葛亮的存在而得以稳定,得以让蜀汉能够稳定发展,孰料主公调诸葛入川,不是因为川中情形危急,实是人性使然,难以做到用人不疑。
蛮族的酒很烈,蛮族的少女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