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您也知道,对协约国来说,德奥同盟国才是对自由世界的最大威胁,之所以协约国组织联军介入俄国局势,除了拯救布尔什维克铁蹄之下的俄国人民和我们的朋友之外,更重要的是抑制住德奥的迅猛势头,从东线拖住对方的手脚。”
“如果不是这样,在得到了芬兰、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波兰、白俄罗斯、乌克兰、格鲁吉亚、阿塞拜疆等新独立的亲德国家和地区的资源和支持之后,全力扑向西线的德奥同盟**队的实力大大得到了增强,协约国连维持战线都相当困难,更不要说打败同盟国了!”
王庚耐心的跟眼前的全俄临时政府最高执政官解释着目前的局势,当然,这一切作为高尔察克来说,其实他也心知肚明,但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他既然是自由俄国推举的最高领袖,自然处处先为俄国考虑,而对全俄临时政府来说,最大的敌人是红色的苏俄政权,而不是德奥同盟国!
“尊敬的gun,我深切理解协约国的立场,可别忘了自由俄国也是协约国的一份子,如果我的全俄临时政府不能迅速有效的把危难深重的祖国从布尔什维克们的手里拯救出来,我和我的政府将失去人民的支持。
而一旦苏俄政权从乌法战役失利的打击中缓过劲来,今后再要对付他们则要花费更大的代价,这毫无意义也不必要!所以我并不是无视协约国想重新开辟欧战东线战场的诉求,而是认为,消灭布尔什维克和苏俄政权,将能拯救俄国人民所面临的灾难,并使得新生的俄国能更好在协约国中发挥作用!”
高尔察克显然也是个意志坚定的家伙,虽然他认同协约国在东线的重点是尽快开辟东线战场牵住德奥这头蛮牛的尾巴,可在他看来,俄国如果能重新统一并投入东线的战争的话,在协约国内能作出的贡献将比现在大的多,现在俄国因为内战的关系,完全帮不上协约国的忙,反而成为巨大的负担和包袱。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您还得当初您答应我颁布的两个临时法令么?”王庚话锋一转,直视着高尔察克的眼睛道。
“法令?您是指那个《三五七减租条例》和《全俄临时政府土地管理办法》么?这两个法令虽然已经颁布了,可要执行起来困难很大!
您也知道,内战使得国家四分五裂,布尔什维克们搞的那个《土地法令》简直摧毁了农村经济,地主和富农没逃出来的基本都被消灭了,就是伏尔加河右岸,虽然是我们的控制区域,可因为粮荒和战争,老百姓也到处流离失所,这两个法令真正要实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
高尔察克一脸苦笑,他没说出来的是,那些追随全俄临时政府的贵族、地主、资产阶级和富农们,一旦能夺回被苏维埃没收的土地庄院和财产,到时候可未必能卖临时政府这两个法令的账,不过这会儿一切都还在苏维埃手里呢,所以这厮且不着急揭开这个矛盾。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几千年的传统和习俗,一下子要打破当然会有很大的阻力,可是我要警告您的是,如果我们不能较好的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如果我们不能让劳动人民过上好一点的日子,在这个主义已经被从潘多拉的魔盒里放出来的时代,像您期望的那样才彻底消灭布尔什维克是做不到的。”
王庚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重,事实上,就是有了《三七五减租条例》和《土地临时管理办法》,也不过是缓和阶级矛盾的一种临时办法,这个时代工人和农民特别是农民,永远被压迫在社会的最底层,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是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
要彻底改变世界,王庚没有这个奢望,他只希望尽自己所能,为这个时代带来一点点改变,给人们多一点希望,其他的一切,只能留待历史去评说。
“不不,我亲爱的gun,您太小看您自己了,别人或许做不到,您和您的联军一定能做得到,我看得出来,您心中大有丘壑,志向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擅自揣测的,其实,只要您和您的联军愿意支持我,我有信心把俄国从布尔什维克的铁蹄下拯救出来!”
高尔察克一边给王庚带着高帽子,一边再次拍起了胸脯,这厮甚至还举了个典故,
“亲爱的gun,你们中国不是有个典故么,叫做什么,对了,叫做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您和您的联军比楚霸王厉害多了,托洛茨基不过是个书生赶鸭子上架而已,而且您在乌法战役中把他们的主要将领差不多一网打尽了,我们只要渡过伏尔加河,没有人能挡得住我们!”
高尔察克满脸期待的望着眼前的联军总司令,这位实际上的中国和亚洲的无冕之王,当日本放弃了抗争转而匍匐在中国王的脚下缔结了中日同盟之后,这个世界上能挑战中日联盟的国家和势力已经不多了。
在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看来,1918年能有自信能挑战中国王和他的联军的人,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