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事啊?!”这朝天辫小大人的表情语气都挺横的,一副我不说清楚来意他就不让我进去的劲头。虽然同样脑袋上没多少毛,而且都挺横,但李秃子是让我讨厌,这小孩就只会让我觉得他很可爱。
我冲他一笑,然后拿出了安俊良那个护身符对朝天辫小大人说:“我是为了这个来的,有人跟我说如果这东西坏了就来找张直,现在它坏了。”
“哦,把它给我吧。”说着,小大人把手往我面前一伸,见我没反应他还空抓了几下手。
我回头看了眼乔伟,乔伟也无奈地笑着一耸肩——我俩拿恶棍有办法,对付小孩显然完全没有招。
我回过身把那护身符往小大人手里一放。我本想再跟他说两句话,结果这小大人拿了护身符嗖地一下就缩回了门里,接着就把大门一关。
我和乔伟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地等了约莫有五分钟,门才终于再次打开。先出来的依旧是那个朝天辫的小大人,在他后面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身高得在一米九十多,满身夸张的肌肉,一脸络腮胡子——我不由得想到了“金刚狼”这个名字!
小大人一边朝我指着一边跟他身后的金刚狼说:“就是他拿来的。”
金刚狼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摸了摸朝天辫小孩的头道:“干得不错,行了,回屋找你妈要奖励去。”
小大人咧嘴嘿嘿一笑,蹦蹦跶跶地返回屋里了。没了这个看门员,我也直接上前对那金刚狼道:“您好,我是受一个姓安的朋友的委托过来的,他说那个护身符坏了之后就要立刻联系张直。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嗯。那是我爷爷,已经去世十年了。这个药你们拿去给你那朋友外敷一下就能彻底根除症状了。”金刚狼根本什么都没问我,直接递给我一个拳头大小的黑布袋。
“其实那个尸毒我们已经给解了。”我并没去接那个布袋,而是是把安俊良中尸毒、工地里鬼火袭人、以及白蟒仙抓鬼又放鬼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金刚狼听我说完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并若有所思地低声念叨道:“看来我弟弟是遇到大麻烦了。”
随后金刚狼也把我和乔伟让进了屋子,并将事情的缘由经过向我和乔伟说了一下,我们这才了解到张家的人已经先我们好几步展开行动了。
和乔伟推断的一样,那黑色的护身符就是图腾,而张家也正是擅长使用萨满巫术的萨满之家。狼张子这个外号最开始只是指代张直自己,后来张直的儿子、孙子继承家族的萨满术之后,“狼张子”也就传给张直的后人。
张直有两儿一女,孙子辈是两男两女,或许是守着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张家只有男人才会继承萨满术。接待我和乔伟的是张直的大孙子张宇鹏,而他口中的弟弟就是张直的小孙子,名叫张宇驰。
张宇鹏作为张家的长孙一直守在家里,而小孙子张宇驰则负责跑外,换成通俗的说法,张宇鹏就是接单的内勤,而张宇驰就是实战的外勤。
虽然不像八斋堂做的那么大、那么成规模,但在解放之初,狼张子这个名号在依兰本地以及周边一带都叫得非常响,谁家遇到什么怪病怪灾都会请狼张子去给瞧瞧。之所以大家都信得过狼张子就是因为他效率高,仪式一到病灾全除。
但有一点只有张直自己以及张家的后人才知道,就是张直干活他只治标不治本,所以留给了孙子辈一大堆的债要慢慢的还。而发生在安俊良身上的鬼异怪事就是张直欠下众多鬼债的其中之一。</dd>